他还将这些年来,自身所经历的所有战役,编册成书,教授给景国这些年轻将领。
乌喇合不勒和满古楚二人关系,不似君臣,更像是同盟朋友。
如今,这种情况,确实应该酌情考虑。
可现在问题摆在面前,西路军垮了之后,虽得以重新组建,但战力大不如以前。
军中一些老人也稍有懈怠,他们的雄心壮志,这些年也被金银财富消磨得差不多了。
打仗其实就是打的那一口气,
正所谓,一鼓作气。
一旦中间停顿,就很难再提起一开始的那股心劲。
虽说自己这边这些年屡战屡胜,夺了嵩国不少土地。
可自己所占的这些土地,无论人口或是财富,完全没法和嵩国南相提并论。
之前乌喇合不勒就在打与不打之间举棋不定,
打,自己这边一时难以适应南方条件不说,战线拉太长了,后勤又无法保障。
如今还未过黄河,自家粮道就屡屡遭受偷袭。
不打,正如上面所说自家军队已经有些懈怠,再拖上几年,士卒们泡在温香软玉里,只怕战力更差。
所以,为了尽快启动战争,乌喇合不勒才决定采取怀柔策略,收拢景国境内的嵩人,纳为己用。
但是,现在满古斯通这件事一出,使得症结更加严重。
若是要采取强硬手段,剿灭嵩人,势必要将原有的招抚计划打乱,
届时国内不能安定,只能推迟作战。
若不打,如何安抚满古楚?
经乃蛮利野这么一提醒,乌喇合不勒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于是他开口道
“将军说的不无道理,既然如此,你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置,或者,你们几人都可以议上一议。”
乃蛮利野心中一喜,但表面却不动声色。
其他几人这下学乖了,
纷纷表示,乌喇合不勒的意思就是他们的意思。
他们完全遵照国主的意思执行。
乌喇合不勒不置可否,
乃蛮利野这时开口道
“臣以为,国主所说的,招揽嵩国流民,可以实行。”
听到乃蛮利野明确支持自己,乌喇合不勒连忙追问对方其中缘由。
“臣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划分区域,进行招揽,比如,哪些地方的嵩人,极少反抗,便将他们招拢过来。”
“既然这些人丧家失地,流离失所都不敢生事,如今国主给了他们活路,他们必然会更加安分。”
“其次,对于那些偶尔生事者,当用雷霆手段,清洗其不安分者,再进行招抚。”
“至于那些一直与帝国作对的人,不识国运天命者,必须斩草除根,因为这些人的存在,始终是隐患,平日还勉强可以忍受,一旦我们与嵩国开战,这些人必定会趁机发难。”
乃蛮利野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听得乌喇合不勒频频点头。
听到乃蛮利野言之有理,乌喇合不勒忘记了这是会餐时间,直接和乃蛮利野奏对起来。
旋即,他又开口问道
“咱们这三州,凉州因为攻陷得早,如今已经没什么嵩人了,”
“幽州有纳古斯在那边,他是懂我的,有他约束部众,想来当地反抗程度应该不大。”
“唯有并州,群山沟壑纵横,是绝佳的避难栖身之所。”
“加之紧邻两郡,又归还给了嵩国,他们有了依托,故而一直抵抗不断,只要一有机会,便想重回嵩国怀抱。”
“可是这样?”
乌喇合不勒分析的丝毫不差,引得其他几人,纷纷赞同。
只见他接着说道
“那依将军的意思,当围剿并州境内的嵩人?”
“正是。”
“以何人领军?”
正题来了。
乃蛮利野心中略一思索,脱口而出道
“若是平日,随便一位千夫长都行,可若是日后要对嵩国开战的话,那就要斟酌一番。”
“届时对嵩国作战,兵力吃紧,多往前线派一个人都多一份力,多一分胜算。”
说到这儿,乃蛮利野深吸一口气正色道
“臣愿领兵征剿这些嵩人,臣虽是残破身躯,可臣不想就此老死床榻。”
“再者,正如臣前面所说,一旦对嵩国用兵,所有军将都要出征,不宜再将兵力浪费在剿灭嵩人这件事上。”
“所以,臣请愿,用臣部族丁口,组建军队,由臣带领,专门剿灭并州境内的嵩人,”
“臣不要粮饷,一应军需,由臣一力承担,”
乌喇合不勒有些意外,
“将军又是出人,又出粮饷,执意剿贼,为何要这般?”
“臣此举有二
“这其一便是国主您,您与臣有再造之恩,当初臣犯下弥天大罪,幸亏国主容人,否则,哪有臣今日稳坐席间,夸夸其谈的机会。”
“此等恩德,万死难报其一。”
“臣理应替国主分忧。”
“这其二,满古楚将军是臣的老上司,他对臣有提携之恩,臣理应为自家上司出这口气。”
……
听到乃蛮利野这样的说法,乌喇合不勒,没有第一时间表态,只说他会考虑,接着便提议宴会继续。
这让乃蛮利野心中有些忐忑。
自家国主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