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希这位客人,不招李记掌柜待见,李记的伙计都看在眼里。
一个小伙计过来,态度倨傲,说是验布,实际上他根本验都没验,就“呼啦”拉出一匹布,一把尺子比着布边,呼呼呼几下就量完了:“掌柜,一丈九尺。”
高希暗道:果然有名堂,还好昨夜和母亲、静香一起将布长量了一下。
高希很确定送来的布,每匹都是布长两丈,只会多不会少。
“慢,掌柜,尺寸不对,应为每匹两丈!”高希正色说道。
为了帮家里卖布,高希这些日子,早就打听了不少关于卖布的事。
听静香说,每次托丁嫂卖的布,回来报的尺寸都有出入。
出入倒也不算大,高刘氏念及邻里和睦,从不计较。
但静香早就不满意了,因为这些布里也有她的心血。这长年累月积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比方这次,高希家的布,再加上丁满桢委托卖的布,有十来匹。
若每匹都少算一点,被布行揩去的油可不少。
更令人不满的是,丁嫂报的卖价,也总是比市面上的普遍行情要低不少。
静香还和高希说,村里其他织户,只要托丁嫂卖布,多多少少都有这种情况。
“你这小子,难道说我短了你不成?”李掌柜收起了笑容,显然不高兴了。
他别转脸去,对丁嫂说道:“丁嫂,我们可是多少年的生意了,收了你们丁家村多少布匹了,什么时候短少过你们的尺寸?你说说,我这么大一个布庄,就为了占你们这点小便宜?”
“李掌柜,你消消气、消消气,不要在意,这孩子是第一次出门办事,不懂事!”丁嫂一脸谄媚,还向李掌柜挤眉弄眼,又将一根手指在自己脑门上转着圈比划了几下。
丁嫂的这个举动一下子激怒了高希,但高希却并未表现出来。
“丁嫂,这是什么意思啊?”高希脸带微笑,还将纸扇指着自己的脑门转着圈。
“这...这...”丁嫂尴尬地不知说什么好。
高希将头凑过去,在丁嫂耳边轻声说道:“和布行穿连档裤,说我是傻子对吧?你这个村奸!看我们怎么整你们!”
高希的脸上始终带着笑,旁人还以为他们二人关系亲密,在说体己话呢!
“啊...”丁嫂未曾想到高家的疯小子,居然敢出此狂言,还是笑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