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勋早准备好了答案，趁机把手抽出来，指朝天上一指，脸不红心不跳：“小子不才，从天上借来的。”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下意识朝天上望去。

童贯伸手到颏下，小心地捋一捋那一撮胡须，“我回京之前尝听人言，京城出了个张天师，身怀天书，能召唤天雷，今日一见，果然所传不虚。”

“呵呵！下官乃凡夫俗子，因机缘巧合，得获天书，所谓天师云云，乃是误传。”张士勋很小心地回答，瞟一眼童贯颏下的那撮胡须。

说是一撮，其实只有十几根的样子，稀稀落落的。

即便很稀疏，长在太监颏下也不可思议。

蛋蛋都没有了，怎么会长出胡须？

“老夫目前赋闲在家，很是闲暇，士勋若是有空，可以多到老夫府上走动走动，咱们爷俩聊聊，呵呵。”童贯态度和蔼，笑容可掬。

爷俩聊聊？

张士勋心内暗自警惕，不知这老阉货拉拢自己有什么目的，但他口中却很客气：“呵呵！承蒙前辈厚爱，小子得空一定去府上拜访。”

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两人在众人面前算是打过了招呼。

赵佶笑呵呵地坐在那里，等两人寒暄完毕，便笑着问童贯：“道夫，你领军多年，你来评价一下张士勋的兵练得如何？”

童贯神色一肃，躬身道：“虽整肃可观，但临敌难用。”

赵佶听到童贯所做的结论，面带微笑看向张士勋：“童贯的话你都听到了，以为如何？”

张士勋回以微笑：“童太尉所言，一针见血，目前的第一军只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既然如此，你这次练兵就是失败的。”王黼上前一步，“官家，臣弹劾张士勋靡费军资，乃……”

没等他说完，赵佶摆摆手：“将明，张士勋练兵，还是很有成效的，刚才你也看到了，第一军将士队伍齐整，精神抖擞，这才是禁军该有的风貌。”

“官家……”

“好啦！”赵佶笑眯眯地阻止了他，把目光再次投向张士勋身上：“听说第一军的羊肉汤味道鲜美，我很想尝一尝。”

张士勋道：“官家，第一军的羊肉汤确实值得一尝，为了迎接官家的到来，我已经事先让人熬好了，在灶上小火煨着。”

“呵呵！士勋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