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看到其中场景变换，就连赵怀真也不由地长叹一口气。

难怪天生天真烂漫的七色灵鹿会变成食人成性的妖物，原来是早在幼年时期就已经被那棵老槐树占据了身躯。

这具灵兽躯体，却成了其他妖物进阶的嫁衣。

而这时，陆樱樱也终于醒来，眼前的画面就定格在那大火燃尽的村子：遍地烧焦的尸体、歪倒的老树下，站着一只树角灵鹿。

看着眼前这尘封许久的画面，七色鹿缓缓地向后退去，频频摇头说道：“不，不是我！这都是那树妖做的，树妖做的！”

叶法善站在一旁，抬手往前一指一勾。

陆樱樱身形瞬间停住，身体内被抽出两个光团。

左边是黑色的光团，其中隐约能看到藤蔓缠绕成的一个人形，其上血光隐现，仍在挣扎。

右边，则是一个纯白色的光团，能看到其中蜷缩在一起的一头小鹿。

在其身上遍布恐怖的赤红伤痕，似乎是魂体遭受了重创，即便已昏迷，却还不时挣扎。

“陆樱樱？还是树妖，你还有何话说？”

叶法善此前也没想到，陆樱樱所杀的第一批人，竟然是跟她和睦相处了几十年的村民。

恐怕那些枉死的百姓，至死都想不到那场大火中，是自己日夜供奉的大槐树点燃的。

被叶法善拘束在空中的光团里，树妖面色狰狞的嘶吼：“我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

“我在村中陪伴了他们两百年，足足两百年，尚且未能化形！”

“可不过数月，他们就要为那山中野鹿造像，凭什么？”

“他们有眼不识泰山！为何不祭拜我一个！”

“他们这些愚昧无知的凡人该死，本就该死！”

树妖歇斯底里的嘶吼后，又是张狂的大笑，似是发挥心中无尽的快意。

到现在，也没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错。

反倒是怒骂那些曾经供奉自己三代的百姓。

叶法善轻叹一口气，掌中再动，时间往前倒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