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武说明自己的来意后,田央子看了一眼甘武身后的几人,刹那笑道:“难道朝廷觉得就凭你们几个就能摆平我们。”
“如果你们无缘无故杀我族人,我保证你们几个走不出这小小孟养司。”田央子的话语间透着一股凶狠与自信。
甘武没有回避田央子充满杀气的眼神,而是直直的反问道:“如果我若想收拾你们,你觉得我还会亲自来这跟你闲聊吗?”
“那你这是?”
甘武也不拐弯抹角,敞开说道:“你妹妹是我最得力下属的夫人,我不想因为你们而让他们遭受奸人迫害。”
“所以,”甘武顿了顿说道:“我希望你们隐姓埋名,忘记自己的过去的身份,这样我就可以和皇上交差了。”
田央子道:“你是想让我们和当地蛮人融入到一起?”
甘武道:“你们田氏一族难道不想繁衍吗?和当地人通婚、生活,也是你们在此生存下去的唯一出路。”
田央子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这个道理他又何尝不懂。奈何天道难违,他一介凡人是反抗不了的。
甘武在此逗留了五天,在这五天里,田央子和甘武聊了很多。对于当年那场大战,甘武也得知了更多的细节……
那年,官军围剿吕洞山,战斗打到最后一刻,田氏一族死伤殆尽,田悠子看着父亲义无反顾的朝龙、石两家的人杀去,最终被两家的巫师合力绞杀。当看到田夔倒在血泊中时,田悠子最后一丝克制终究还是被怒火覆盖了。他将族人交给平时看不上的弟弟田清子,而后带着几个亲信死士朝王珂和苏裘杀去,可惜最终身陷重围,力竭而死。
不过田悠子的举动吸引了官军的注意力,为田清子带着族人逃离吕洞山赢得了时间。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又能逃去哪里呢?
他们终究还是被王珂追上,田清子带着族人跪在地上乞求王珂网开一面,不要赶尽杀绝。好在王珂也不是那种嗜杀之人,他看着面前这群手无寸铁的苗民,下令不再追杀。
“将他们看管起来,待皇上发落吧!”王珂收起军刀,派人将田清子及族人看管起来。
庆幸最后朱棣也没有对田氏一族赶尽杀绝,这才使得田清子能够带着剩余的族人逃到云南,说是‘逃’也并不夸张。因为自此吕洞山大战后,龙、石两家就一直想将田氏斩草除根,以防他们的后人将来报复。若不是朱棣将其发配云南,田氏一族早晚也会被龙、石两家灭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