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辩解道:“禀皇爷,先帝在位时,给光宗泰昌皇帝(朱由校和朱由检的老爸)修庆陵耗帑银150万两,天启五年到天启七年修三大殿花了近600万两,自辽事以来每年辽东军费增加朝廷开支300余万两。是以朝廷这两年有些艰难。”

王体乾也接话道:“除魏公公所说的这些大头外,光宗泰昌皇帝即位时给九边、辽东发了近200万两内帑充作军费,之后又发了100万两修皇极殿,先帝即位后,也从内帑发了180万两白银恩赏九边。是以,是以如今内帑空虚。”

“是以光宗和先帝登基时都发了内帑恩赏九边,到了朕就不发了吗?朕不给九边士卒发军饷,倘若闹出兵变,朕就只能自去煤山上吊算了?”郭可阳厉声吼道。

此时脸色已被气的成了猪肝色。一下子没忍住,连“煤山上吊”都从嘴里蹦了出来,好在魏王两人不知道这个后世的典故。

感情你俩搁着说了半天,内帑里的钱都是被朕死去的便宜老爹和便宜哥哥霍霍光了,自己就活该没钱,反正谅你也不敢骂自己皇帝老爹和皇帝老哥不是。

怒归怒,可是面对既成事实,郭可阳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气死也变不出钱来。看着面前不停磕头求饶求息怒的魏王二人,郭可阳此时真想说出一句,“那便借你二位人头和家产一用,可否?”

但是好在郭可阳只是愤怒还没有发疯。自己上午刚做皇帝,下午要是就敢对这两位威风了整个天启朝的内廷大珰如此说话,估摸着晚上就会在饭食里不知不觉吃进去不干净的东西,而悄然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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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快快起来吧,朕不是怪罪你俩。只是朕刚刚接触国事,没想到局面竟如此窘迫。朕方才有些急火攻心,一时失态了。”

郭可阳一想到自己还惹不起两人,赶紧上前将魏忠贤、王体乾搀扶起来。

握着魏忠贤枯老的双手,装作动情的对魏忠贤道:“魏爱卿熟悉政事,为先帝分忧甚多,朕以后还要仰仗爱卿多多帮朕渡过难关,爱卿可不要与朕生分了。”

魏忠贤装作感动得说道:“皇爷折煞老奴了。为皇爷分忧是奴婢的本分,奴婢又岂敢推辞。”

二人离去后,郭可阳颓然的坐在殿中发呆,为自己接手的烂摊子丧气。可是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少顷调整了下情绪便对王承恩说道:“去召内阁诸位先生和户部尚书过来。”

不多久内阁学士黄立极、施凤来、张瑞图、李国普和户部尚书郭允厚来到文华殿。众人行礼后,郭可阳命内侍赐座。

“诸位先生上午刚刚参加过登基大典,着实辛苦。朕下午便召诸位前来议事,非是朕不体恤臣工,而是有些事情不弄清楚朕心中不安啊。”郭可阳对几个老头子说道。

“陛下勤于国事是天下万民的福气,臣等何敢言辛苦二字。”黄立极带头表示道。

“朕想知道现在朝廷有多少亏空,且还有哪些地方亟待开支?”郭可阳望着户部尚书郭允厚问道。

“回陛下,当下朝廷亏空多以未发九边军饷为主,已达一百三十万余两。”郭允厚躬身答道。

好嘛,这一下子就把朕的内承运库给清空了。如果不是提前打听过自己这个前世的本家一贯官声极好,做地方官的时候就以勤政爱民、不畏强暴着称。郭可阳都要怀疑面前这个长相忠厚的老帅哥是不是提前打听过自己内库里存银数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