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驳萧重阳的是朱奇瑞，没有想到，他说着说着，却是有些呜咽了起来，然后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之后，恨恨骂道：“娘的，真教人难受，本来大家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这糙汉子外表粗糙，有时又有些傻憨憨，但是却有一颗柔软的心。

方祡对此只能沉默，姚尧大叔他们，真的就这样死去了么？

他想起了姚大叔教授自己武艺的时刻，想起了大叔对原身父亲的忠诚，想起了他总是待人和善温柔，心中觉得分外沉重。

方祡又想到了王嫣然王姐，他看见张红缨坐一旁，同样沉默着。

相比其他几人，张红缨对王嫣然的感情自然更深，那个一直缠着他的女人，从小就形影不弃的女孩，他不相信对方会就此香消玉殒。

虽然现场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这就是事实，但他总有一种感觉，她，还活着，还在一直看着他。

萧重阳也是沉默许久，最后问方祡道：“你是从何处过来的，有没有碰到什么？”

方祡闻言，大致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显然比起几人，他顺着水流飘得更远，这其中很可能跟那月牙湖湖中的存在有关，不过这个他没有细说。

而即将说到遭遇杨思明之时，他却停了下来，皱了下眉头，突然不知该怎么讲述。

见他为难的模样，张红缨看了他一眼，好像想到了什么，终是开口问道：“你碰到思明了？！”

他这一话出口，方祡不由一惊，又是有些疑惑，看向张红缨道：“张叔，你怎么知道的？”

张红缨听见方祡这般回问，心中已经了然，他略一琢磨，然后叹道：“这般看来，他必然是又犯糊涂了。他是谢天成安在我身边的第二枚暗子，这我一直都知道。”

“什么，怎么会，思明他......”

无论是萧重阳还是朱奇瑞都是不敢置信道。

“思明他从小就很努力，为人也很内敛，只是他条件都不如何出众。他投靠谢天成的时候，曾经对我有过暗示，我能理解他的选择，而他这些年来，也一直没有做过什么特别对不起我们的事情。”

“那天能够提前发现谢天成阴谋，最终逃离天罗城，也是因为他向我透露了谢天成的计划，而谢天成给他的任务，就是找机会偷袭我，不过那天，他一直都没有出手。从那以后，我以为他会放下一切，重新开始，看来，他终究还是放不下。”

张红缨说着，又是叹了一口气，而众人闻言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最后方祡还是将今天遭遇偷袭地事情仔细说了一遍，众人对杨思明的选择，有些愤怒，有些不理解，也有些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