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们还冒着生命危险抓住捣蛋的反叛的俘虏呢。”
金圣叹指指船上换了便装的孔有德等人道;“学生一眼就看出他们不是好人,跟我们的气息很相近,肯定是坏人。走,向李大人请功去。
脸皮要厚一点,战斗过程要描述惊险一点,李大人都没脸,凭什么笑话我们。”
李银河痛心疾首对小纨等人道;“你们一定记住师父的话,绝大多数人忙忙碌碌焦躁一生,浑浑噩噩虚度年华。
为什么呢?就是没有找到主体性,随波逐流。不知道怎样找到自我,找到心。眼耳鼻舌身意法心,我们无法突破法找到心,在光明心坎外徘徊,被有缺陷的价值观奴役。
我们知道不喜欢目前的状态,但是无法挣脱世俗规矩。
我们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习惯了封建伦理,认为价值观就是权钱。其实价值观可以被操控可以被设计。秦九理所当然认为农民是散漫愚昧虚弱的,这就是主流价值观的潜移默化影响,好像成为真理,被绝大多数人认同。
我们修行什么,修的是内源,找的是真心。阳明先生龙场悟道欣喜若狂,他九死一生找到了自己,从此掌握了自己的人生,能够洞察事务的本质,心灵如如不动,打开一双慧眼重新审视红尘。”
李银河手舞足蹈;“我们要有独立的高耸的人格,要有悠远的目光,要有出神入化的技艺。在世俗权钱之上,要尝试提高荣誉尊严奉献公平。
所谓致良知,要有一颗大爱的善心。”
李银河的手指僵在空中,金圣叹貌似潇洒出现在李银河眼前。
李银河缓慢收回手指道;“致良知非常高尚,师父修行还在路上,不高,先打死神棍再展示大爱。”
“何必动怒呢!万事可以谈判。”金圣叹打开折扇,冲小纨等人施礼道;“多么聪慧的女孩子啊!
月宫女侍者小鸾啊,好久不见。英姿飒爽的秦九,你家女军将可好!
李大人,学生抓住一群逃跑的兵痞,带回鸭绿江以及长白山的商贸整合信息,走,逛海去,边走边聊。”
李银河搓着手腕道;“高手兄正在海边谈情说爱,我们去海边不好吧,我要打你会破坏气氛。
本官一向注意风度。”
金圣叹撇嘴道;“李大人虚伪啦,咱们都是光棍,必须搅合伤风败俗的爱情啊。莫要纠缠细节,我们的本色就是捣乱,根本不必理会假大空的助人为乐。”
金圣叹边走边道;“叶小鸾是周庄人,父叶绍袁是进士出身的文学家,以母亲病重为由辞职。小鸾的母亲沈宜修,出身文苑世家松陵沈氏,沈氏以戏曲闻名被称为吴江派,与大名鼎鼎的临川派齐名,临川派的戏曲名家是汤显祖。
叶绍袁辞官后,坐吃山空,致家境贫困,三女儿叶小鸾出生时,不仅家无余粮,母亲沈宜修连奶水都没有。小鸾被过继给养母,养母张倩倩亦是文采了得,端丽明智,亲授其毕生所学。
女子学习只能依靠父母私下隐秘传授知识,小鸾从学习一道来说,何其幸运!叶小鸾十岁时,养父母双双过世,无奈的她只好回到亲生父母家中,还家后的叶小鸾在父母的精心指导下,更是进步神速,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李大人,得如此聪慧佳丽为徒,你是不是欠了学生一个大大的人情!”
李银河面无表情边走边道;“小鸾一家人并有文藻一门联珠,她们唱和自娱,愉快地玩耍呗。
本官有自知之明,文学功底不扎实,毛笔字马马虎虎,教授谢宝这样的歪瓜裂枣还能得意洋洋,教授佳才误人子弟啊!
赖图说了,本官需要自知之明。金圣叹,你把她们领回江南老家吧,教导她们就得介入因果。本官还要勇猛精进搞事情,哪有精力影响他人的因果呢!”
金圣叹一脸云淡风轻道;“叶小鸾天生是个美人坯子,尚在襁褓中就眉目如画,宛然玉人,且灵慧早熟聪敏异常。
嗯,三四岁之时口授《万首唐人绝句》及《花间》、《草堂》诸词,皆朗然成诵,终卷不遗一字。
及长,小鸾能弈棋,十六岁善弹琴,清泠可听。又擅绘画,摹山水,写花蝶,书法亦秀劲。”
李银河皱眉道;“金圣叹,本官愚钝会误人子弟,小鸾她们妥妥是别人家的灵慧孩子们,我教她们是耽误她们。
你个混账行子,装神弄鬼的神棍,你不是惊才艳艳的六等秀才嘛,你怎么不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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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圣叹叹口气道;“做人贵在自知之明,我有二十多女弟子呢。我的主业是文化扶乩,我对女子还是了解的。
我的主业涉及方外之事,当然注意因果轮回。
情深不寿惠极则夭!
小鸾的母亲并没有因女儿的柳絮之才而感到高兴,相反,她敏感地有种不祥的预兆。有一天,她同小鸾清灯夜坐,但见月明星稀,槛外风竹潇潇,疏枝密叶,景色如画,遂口占曰:‘桂寒清露湿。’不意小鸾即刻应道:枫冷乱红凋。
她虽然惊讶女儿才思敏捷,但是预感不好,隐隐觉得小鸾有清冷离去的征兆,李大人,女子的感觉非常厉害的。”
李银河木然道;“银河正在情感领域艰难跋涉,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