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真是唐儿的一贯作风。
奶奶地,早年间,他们回鹘人也是这些仆从中的一员呐。
说不定,唐儿连一万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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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让自家的仆从先去消耗一下唐军的锐气罢。
就在曹仁贵绝望呐喊的时候,龙家的头子们也被允许前去鼓舞了士气,正垂头丧气地在旁边发呆。
这帮焉耆人向以善战自居,与回鹘也算是多年冤家。这种送死的工作,正该这些反骨仔去干嘛。
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
目见敌骑离阵,老屠子高叫一声“有胆”,便提着马枪要走,却为边上的老铁匠一把拦下这位。
死死攥了妹婿的手,张顺举道:“哪里去?”
小屠子才升天几日?这老货若再折了,他可真没地哭去。
郑守义将舅哥的手掌推开,道:“无忧。”看一眼次子道,“随我杀敌。”
眼见老爷子如此风貌,小郑心情激荡地看了舅舅一眼,老老实实跟在父亲身后。便听前面老父说:“回鹘明明人多,却只敢派这点人来掠阵,大军甚至不敢压迫上来。这便是贼子心虚。
欲仗着人众,磋磨我军锐气?
嘿嘿,那便要杀得贼子胆寒。
爷爷却要看看,究竟是他消磨老子气馁,还是爷爷将彼辈杀个丧胆。”
老屠子的亲兵万胜营虽非具装甲骑,但是战马也都披有毛毡防箭。
为了稳便,忠武都赶紧调出一百具装战骑作为阵锋。
唐军以每五十骑一阵,忠武都的两队战骑如两柄利刃破空,后面跟着万胜营那一帮不怕死的杀胚,嗷嗷叫着出阵。
老屠子须发皆白,银盔金甲。
不错,今天,这老货居然穿了一身豪华版的明光铠。
但见那红漆皮面做底,附以黑漆精铁甲叶,胸前是两片金光灿灿护心镜,罩在老屠子身上,那是夺目非常。
将一柄马枪在胁下夹稳,老屠子反掌托枪,目视远方。
此次出阵,龙家大太子实是被逼无奈。
族中亲眷多为回鹘人所裹挟,他们与归义军这对难兄难弟,今天注定要为回鹘人的辉煌或者毁灭抛头颅洒热血了。
甭管是否甘心,上了战场也只能搏命一击,去求那渺茫的生机。
嘿,龙家马高人雄,拼了!
对面唐军不躲不避硬怼上来,龙家大太子明显感到胯下坐骑有些不安。
或许,那慌乱的不是坐骑,而是他大太子自己。
此前,龙家大太子也曾随军出击,与唐军连战皆北,记忆犹新呐。
爷爷是玩骑射的,跟你拼什么短刃相接呢?
还在数十步远,龙家大太子果断向右一偏马头,张弓放出一箭。
利矢破空如流星,端端正正砸在来骑身上,可恨被坚甲弹开。
唐儿与归义军这都是一个路数,全凭甲坚硬扛。
顾不上伤春悲秋,龙家大太子忽见敌阵中金光一闪,有个耀眼的老黑在一小阵的排首,决计是条大鱼没错。
小伙子毕竟年轻,见了大鱼顿时雄心高涨,就忘了唐儿甲坚,腿下微微使力,带着马爷就靠过去,有心将那老黑拿下。
跟在一阵战骑身后,发现贼兵未敢近战,只是避远放箭。
此情此景,老屠子既开心贼子胆弱,又觉着一身好力无处宣泄。这满肚子的戾气与仇恨,憋得老屠子恨不能原地飞升。
刚刚准备拨马回转,却见左边的胡骑居然不走,而是回头要奔自己过来。
好乖乖,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呀!
骑兵作战,自有道理。
龙家千多骑亦称训练有素,在奔驰中如浪般分开。
如奔雷,如怒潮。
唐军数百骑同样顺势向右手偏转,准备从两阵当间的战场兜转回去。
郑大总管马枪夹在胁下,右手反掌向上托着马枪,左手轻带马缰疾驰,与这数百骑犹如一体。
不理会那空中箭雨乱飞,老屠子不停地观察那有心来摸自己虎须的一股胡骑。嘿嘿,想来试试爷爷的手段?
老屠子向右快速转过一个圆圈,那胆壮的贼子果然追来,正与他相向而行。
唐军这一阵约有六百骑,当面的龙家大太子兵力与此相仿,或者略多。
夹带着河西的劲风,老屠子缓缓吐息,紧盯前方的胡儿躲开战骑锋锐向自己贴近。双腿稳稳控住坐骑,左手放开缰绳,将马枪轻托,同时右手稍稍调整换了正握枪柄,摆好姿势。
忽有利矢纷纷向他打来。
老屠子从容低头,将头顶向前护住面门。
但闻一声尖利的刮擦声响,同时传来一股劲力,正是利矢被铁盔磕飞。
微抬头,又一矢来,大总管起手轻抖,准确拨开来箭。
“走你!”
穿破稀稀拉拉的箭雨,率军斜插而入。
老屠子槊锋连点,先后刺破两贼,瞬间透阵而出。
小郑一路跟着爸爸左后奔驰。
在老屠子的右手,是武大郎牵着备马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