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骑则“呼喝”怪叫,气焰更盛,在回鹘人的身后紧追不舍。
己方人少,此时正要大举追击。
定要杀得胡儿胆丧,杀得胡儿不敢回望。
骑兵兄弟撒鸭子跑了,回鹘的几千步兵同胞彻底傻眼。
他们这些两脚兽……
跑都跑不了啊。
大股唐骑已经围拢过来,配合步军兄弟将回鹘兵团团兜住。
尤以新投过来的二狗子嗢末与六谷蕃兵叫嚣地最为嚣张。
崔论策马驰骋,任那疾风吹过脸庞。
在凉州以北,崔论曾亲见嗢末大军溃败。
今天,崔论又见证了回鹘人的狼狈不堪。
可笑,当初他们还想跟唐军作对?
此刻想一想,这不是疯了么。
不不不,错了错了。
我等本是天宝遗民,老子也是唐军啊!
“大唐万岁!”
“万岁!”
竟是这些要在城头骂汉人的嗢末最先开始高呼,引得在场的唐军纷纷响应。
“万岁!”
一时间,声震原野,气冲霄汉。
天宝末,精兵东去,河陇空虚。
广德年,兰、廓、河、鄯、洮、岷、叠、宕、秦、成、渭诸州相继沦没。
河陇陷蕃,迄今百五十余年矣。
曾经汉家土,尽做胡儿家。
已一百五十余年矣!
中原胜兵,终于归来。
大唐的武夫们,以一场场酣畅淋漓的胜利,在此宣示:
日月所照,江河所致,皆为汉土。
唯一的遗憾是战斗不够曲折,过程不够跌宕起伏。
然而在胜利面前,这些都已微不足道。
当然,夏国公李承嗣泉下有知或许意见会有不同。
奶奶地,曲折全让爷爷赶上了。
“降者免死!”
随着唐军将三四千回鹘步兵彻底围成一团,战场进入到劝降环节。
杀成了血葫芦的十三郎兴致盎然,还故意在脸上抹了两把,以便形象更加狰狞,更加猛恶。在老屠子手下窝囊这许多年,总算是出一口恶气啊。
哼哼,至少在捏软柿子这件事上,咱魏兵还是不甘人后地。
“弃械免死!”
祭出胡语技能,十三郎领着一群手下,齐声高呼。
这一战,王可的槊尖几乎没有沾血就打完了,不免有点意兴阑珊。
倒是客串副队头的郭雀儿比较兴奋,小伙子蹦着跳着,一会儿喊“万岁”,一会儿叫“免死”。
都是河东出身,相处还算得益。
王队头将槊尾顿地抱了,取出随身水囊咕嘟嘟灌下两口,登时酒香四溢。
“伤亡如何?”王可随口问道。
队副郭雀儿屁颠颠转一圈回来,喜滋滋报告说:“伤三人,不重,皆已包扎,无人阵亡。”
瞧一瞧对面如丧考妣的回鹘人,再瞅瞅身边士气高昂的战友,王可心中慨叹,晋王,败得不冤。
平心而论,回鹘人打得不错,至少比嗢末与谷中诸蕃像样太多。
若非唐军阵前祭出纵队突击大法,回鹘的步阵也未必就败得这般干脆。而纵队突击这门绝学,放眼当今天下,还有谁?
如此败在唐军手下,虽败犹荣嘛。
也是,若非确实能打,草原胡族甚多,当初回鹘怎么就能脱颖而出,稳居唐协军头一把金交椅那许多年呢。
敌骑远遁,骄阳下,只余回鹘步军数千被困当场。
回鹘汉子们仓皇无措,惊骇无比。
到了这一步,主帅小屠子感觉可以出面招降了。
这些回鹘兵身板不差,捉回去就算不能当兵,做苦力挖沟修渠也稳赚不赔。
至不济也能做牧奴给……
呸呸呸,可管不了阴山奚。
咳,以后该是河西奚?或者凉州奚?
总之一句话,河西缺人呐。
自家队伍打得行云流水,老马匪当然是满心欢喜。
从办了这个常捷军,王义老将军是多少年苦心经营呐。尤其郑二跟着李承嗣走一趟夏州,回来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也真是难为他老王与老郭喽。
就似自家的娃儿,看他茁壮成长,看他一战成名,老马匪岂能不乐开了花。
陪着小屠子下了高坡,王老将军哈哈大笑,道:“贼子胆寒矣。”马鞭挥舞,抖出几个鞭花噼啪作响,“这才入秋,不若再深入一些?趁胡儿胆丧,向西进剿,便是拿不下删丹,亦要多掳牛羊牲口。”
哼哼,大寨主盘算着,努努力将甘州搬空,让回鹘崽子好好过个肥年。
嘿嘿,没了牛羊马匹,明年再来,回鹘崽子敢不走,那就等着亡族灭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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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河西以来,连战连捷,之前李承嗣兵败身死的阴影渐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