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亦纷纷还礼,道:“二郎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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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三哥喜滋滋道:“休屠泽那边收获不小。嗢末十余万口,畜牲少说得有数百万头、匹。有这些牛羊,大军无乏粮之忧矣。至入冬尚有数月,不论是西讨回鹘,亦或南征诸蕃,都很从容。”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为了此次西征,刘三哥真是操碎了心。从出征第一天,他就掰着指头算粮食,生怕存粮吃完事儿没办了。
这下好了,休屠泽收获满满,这里又一战破敌……
刘三哥欢欢喜喜爬上望斗,欣赏起郓兵追杀嗢末十分用心,捉摸这些脏活正该让他们去干。
大军就地休息一夜,次日南归凉州。
同行的,是被俘的嗢末勇士和他们的牛羊。
不过郓兵暂时不必回来,由郓兵、河西党项并毅勇都,合兵三千,抄掠左近的嗢末部落,大肆圈赶牲口。
郓兵这些二半吊子地头蛇被嗢末鄙视了几十年,一朝翻身把歌唱,个个心黑手狠,完成任务非常得力。
小屠子已将休屠泽左近洗劫干净,令十三叔将所获的粮食、人口、牲畜等物资押回凉州。自领千骑继续在草原扫荡,将这些年在中原受的憋闷一发宣泄。
在中原作战,太也憋闷,哪里及得此地的恣意挥洒。
唐军如此手黑,嗢末如何承受得住?
近三万大军溃散一空,事后收拢败兵,众酋豪来回点算,只余区区不足七千残部。面对唐军的疯狂,嗢末毫无还手之力。
趁你病,要你命,郑大总管是专业的。
休屠泽已经丢了,唐人还在掳掠。
再不想法制止,嗢末就完啦。
“杜论,你给拿个主意吧。”一众土酋灰头土脸,目光殷切。
悉伽面色阴郁。
这会儿不能了?当初要打的时候,你们可没问爷爷的意见。
其实,嗯,是问了,他没好意思说。
不管怎样,他也不料是这个结局。
坐井观天,眼皮子浅呐。
奶奶的唐人打仗还能这么骚?
想一想这阵败得,跟做梦一样。回想他们跟郓兵,跟归义军……
好吧,其实这最近几十年也没什么机会跟归义军过招,也就是跟六谷蕃或者回鹘人比划比划。郓兵人少,都是缩在城里不露头的。
原来,大唐是这样的大唐啊!
好吧,似乎也不完全都是坏事,似乎这些刺头都打算听爷爷讲话了?
“眼下之计,只有降了。”终于说出这句,悉伽如释重负。
此时众土豪们再没了之前的嚣张与自信,一个个重重点头。
可问题是,现在想投降也不容易。
“嘶!”乞禄倒抽一口冷气,道:“唐人,肯么?”
咳,唐人经此大胜,确实不好谈呐。
悉伽把眼去看边上一人,道:“崔论,你以为呢?”
嗢末,从来不是铁板一块,几个大族明争暗斗,不,不是什么暗斗,自家打打闹闹这都是明牌。本来崔论出面勾连六谷蕃,准备闪亮一把……
没想到啊。
那边六谷蕃已经答应合兵了,结果唐军突然北征休屠泽,逼得他们没法,等不急六谷蕃过来。本来还以为至少能拖延一二,结果还没开场就结束了。
崔论这次损失相当惨重,只剩下数百虾兵蟹将,垂头丧气道:“唐军出来凉州,总需要人手吧?”按道理,唐军毕竟是外来的和尚,总要拉拢豪绅的吧。
悉伽道:“总要拿出诚意。”
崔论疑惑,这是什么意思?爷爷都这样了,还能拿出什么诚意?
看这位夯货不解风情,悉伽好心提醒他。“兔死狗烹。我等便是欲给唐人做狗,总要找只兔子。”
这个道理嘛,崔论闻言颔首表示同意,可还是不太明白呢。
赫然发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崔论忽觉恐惧,怎么,要爷爷做兔子么?
面目粗豪的崔论顿觉菊花收紧,脖颈子发凉。
可是说不通啊?爷爷才有几两肉,就要抓兔子也不能抓我这么柴的吧。
便听老混蛋乞禄阴恻恻地吐出三个字:“六谷蕃。”
崔论如遭雷劈,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这帮家伙要卖了六谷蕃!
好吧,都这步田地了,死道友不死贫道,崔论也没什么舍不得的。抹一把额头的冷汗,放松了腚眼子,老酋恨恨道:“怎么做?”
看这厮就范,一众土酋都松了口气。
若不杀一只肥猪,唐朝爷爷这关怕是过不去呀。
悉伽目露星光,道:“尽速去与唐人谈谈。需谨慎,不可走了风,叫六谷蕃得知。”心想,爷爷祖上似乎也是唐人,姓什么来着?好像是姓李?对,就是姓李。说着眼角就往崔论脸上打转。
看众酋豪又凶狠地看着自己,崔论慌得一批,刚刚放松的股间又是一紧。忙道:“我,我哪也不去。”
这老小子这般乖顺,悉伽满意地点点头,心下畅快不少。道:“谁去?”
这又是个要命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