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地,李三郎管粮几十年,就被刘鄩抢了一回,如今风水轮流转,那还惯你毛病?李三郎决定连夜出击,并令郑守义迅速与其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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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大帅遂不再等待收拢部下,先以这五千余骑来与主力汇合。
跑在半路,郑守义不禁心想,大李总说这小子有天助,是福将中的福将。从前老黑本来不信,如今看是真有道理。
凡是李老三在场的战事,总是顺利。比如打河东,他老黑就曾亲身经历。
而没有李三在场的战事么,比如柏乡,大李不就受了重伤。
揣着这些神鬼莫测的念头,郑守义在斥候的引领下来找李枢密的主力。到了临时营地,却说李枢密等不及他们已经先去破敌了。
临行前,李枢密留了将令,让郑大帅看好营地,警戒刘鄩主力。若梁军冒险回军,则要他尽力迟滞敌军。
这片临时营地就是挨了一片林子遮风,帐篷没有几座,倒是堆着许多随军携带的装具与粮食,以及大部分备马。
据说刘鄩大军就在此地往北偏西十里,简直就是顶在敌军眼皮子底下了。
郑大帅吹了整日寒风,饥寒交迫,今夜又不敢点火,怕把梁贼招来。只好寻个树丛挡风,摸出肉干饼子猛啃,顺两口烧酒暖胃。
这天寒地冻的,若是无酒,一夜真是难过。
同在这处营地的还有张德。
夜里破营,倒是用不了太多人手,主要是人多了也没法指挥。
当初在柏乡夜战,那完全就是赶鸭子上架,顶到那里了,不打没办法。几万人的大乱战啊,回想起来,郑守义自己都害怕。
若非如此,大李怎能不明不白挨了一枪。
李枢密出击只带了三千教练军,辎重和大队都交给张德带在这里。
王不见王。
郑守义也就刚到时与张德草草说了几句话,两人就一东一西,在林子的两头各自安好。
冬夜漫漫,又不让生火,又不让喧哗,难熬呐难熬。
好在军中马多,军士们经验丰富,果断将畜牲拉了,靠着取暖。
武夫们就这么嚯嚯抖抖地挨过了长夜。
在东南方向,后半夜突然火光乍起。
北风呼啸,吹散了人嘶马啸,但是火焰冲霄汉,映红了小半边天际……
不用说,李老三得手了。
这却不假。
正所谓运来天地偕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尽管朱温打仗也是胜负皆有,尽管他几次北征收获有限,但是,至少在大势上,朱梁,仍是这天下间实力最强的那个棋手。哪怕并了河东,哪怕在柏乡力挫梁军,但是,不论在河东,还是在河北,仍是朱梁掌握着主动权。
大李只敢在夏州边角之地试探,而绝不愿在中原腹地挑起争端。
甚至于李大郎在夏绥搅风搅雨,目的也是为了打乱朱三哥北伐的节奏。
而朱温身死才短短三年,天下便有大势颠倒之感。
朱友珪弑父,彻底砸烂了朱梁朝廷的威信。
朱有贞亦无力回天,甚至只敢躲在汴京的深宫之中运筹帷幄。
尤其杨师厚身死,魏博兵变,没有皇帝的唐军几乎兵不血刃豪取魏、博、贝、澶四州。唐军兵锋,直抵大河北岸。
至于此时,先是杨延直神操作引出了王彦章与刘鄩的大军,今天又一场大雪助力,河北战事急转直下。
原本至少是僵持的魏州战局,转瞬之间就完全倒向了幽燕的大军。
变化之快,刘百计都应接不暇。
刘鄩距离莘县不过区区四十里,与后军辎重相距二十里出头。
刘鄩与杨延直部之间的直线距离甚至还不到二十里。
就在这区区数十里方圆之间,杨延直的万余禁军溃散殆尽。
刘鄩的辎重也灰飞烟灭了。
刘鄩那数万人又该何去何从?
天意乎?
人谋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