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损失都不大,只是对秃头蛮侮辱性极强。
主要是秃头蛮以骑射为主,近战不行,而这种半夜搏杀恰恰多是近战,当然,契丹人的箭矢确实也用处不大。总而言之,小股摩擦每次人员不多,秃头蛮的人数优势无从发挥,总是吃亏,然后就被人挂起脑袋羞辱,更加糟心上火。释鲁知道,如此妨害军心士气不是办法,各部本来信心不足,再这么下去,保不齐哪日就一哄而散了。想来想来,除了硬碰一场似乎是别无他途,遂遣人往唐军约战。
小主,
自家难处自家知。这样对峙,妨害柳城、燕城生产甚大。这过万大军就是上万座化钱炉子,塞内也随时可能发生变故,李大同样不想拖得太久,一口应下。
这夜,二哥睡得格外香甜,一觉天明。
清晨,安娃子天不亮就烧好热水、煮开汤饼,羊肉炖烂,又敲好两只煮鸡子,配一碗新挤的羊奶,伺候二哥舒舒坦坦来把早饭大吃。郑全忠去喂好马匹,给几位马爷都上了鞍鞯,检查兵甲齐备。
吃罢饭,屠子哥亲手以砺石整理兵刃,将几杆长槊的锋刃磨得可以鉴人。四尺刀,已磨好。短刃,靴中、腰间都插好。一跟三尺余的铁棍,一只骨朵,都已备妥。他是豹军的硬仗担当,绝不能现眼。传说今日秃头蛮铁甲不少,至少二千,亦或有四五千,咳,胡儿这个说话就没个准谱,总之不少。前几天斥候厮杀,缴了些秃头蛮的甲仗,二哥亲看了,铁甲不比唐军差,刀劈已不管用。除了槊,还是铁棍和骨朵好使,着一下,就让你骨断筋折。
步弓一张,箭三壶,犹豫下还是带上,都让郑全忠背着,万一用呢。
甲,亦备妥。内里的半身锁甲上身试了,全身无瑕疵。外甲的每根束甲皮带都检查到位,先将护胫、护臂套好,其他身甲部分包妥,等下把驮马背着,阵前再披。哦,还有多出来的一套精铁扎甲,带上备用吧。
水囊灌满。自背一个,郑猴子他们背几个备用。随身的食袋装满,有新口味的一口香,还有干肉、鱼片皆不缺。别说,这新款口味确实不错,有股子特有的海鲜味,不知道加了什么。郑猴子处,亦有备份。
屠子哥一一检查装具,整整齐齐码好,有如珍玩,流光溢彩,越看越美。
说秃头蛮很有信用,一早就在营北十里列阵,结果李大却迟迟不下令出营。
时值七月,正是盛夏,随着日头升起,空气也渐渐燥热起来。知了不要命般嘶吼,扰人心乱。二哥坐在帐中都汗出如浆,连灌好几壶水。熬过上午,没等到军令,却等来一顿午饭。好么,早饭还没克化,午饭又来。那也得吃啊。胡饼,炖羊肉,羊杂汤。炖羊肉和羊汤热烘烘,里头还有大条大片黑黑绿绿的玩意,怎么像是海边渔民喂牲口的?说是海菜,吃吧,味道居然不错。
用罢午饭,还是不战。
二哥就有些犯困,歪在帐里打盹。忽觉眼前一暗,嗅嗅,有香气扑鼻,眯眼来瞧,竟是萨仁那。这娘们怎么来了!此次扫剌兄妹随军不假,但他们主要是跟随豹骑都行动,这阵子咱黑哥忙着跟秃头蛮捉迷藏,都快把这女娘忘了。
只见萨仁那一身红装,背着双手左瞧右看,见二哥身边一堆甲擦得锃亮,伸手要摸,被老黑一掌拍开。感觉落了面子的女人使起性子,“哼”了一声,本想说穿这么多甲,得有多怕死,总算有点脑子没说出口。
“有事么?没事回去,俺要出营了。”被搅了心绪的二哥口气不善。
萨仁那哪里理他,在帐里转转,发现他饭碗舔得比狗都干净,想笑,却想到这汉子马上要上战场,叹口气道:“将军保重。”
“嗯。”这算是领了情。
两人沉默片刻,老黑起身要往外去,走了一步,见没人注意,色胆包天的屠子哥忽然起意,回身一把摁住萨仁那的后脑,低头就在她唇上啃个结实,一根大口条在姑娘唇里乱搅,另一手还在翘臀上着实捏了几把。罢了,提起铁甲,扬长而去。“哈哈,猴子,小安,出发杀秃头蛮,爽快!”
心情大好。
被偷袭了的萨仁那,怔怔望着远去的伟岸身影,眼神颇显落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