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左右两边的人都退了去,朱允熥将自己手抄的一份折子,在蓝玉面前展开。
到了关外,更是如此。除了打仗,他每日都窝在大营里,不曾外出。打了仗,又赶紧回京,路上一刻也不曾耽搁。
虽有心遮掩过去,但朱元璋也不能真的不顾这三千人的死活。
蓝玉忽是想到了什么,“三爷,您还记不得记得,五年时,皇爷曾下旨给魏国公。命魏国公着人开垦荒田,修筑水渠。”
徐达上奏,朱元璋下旨,命所俘获男女,收拾蓟州荒地,开垦农田。
朱允熥边听边点头,“这个西侯,什么来头。在鞑子手底下,能做个侯,可真不简单。”
“这些流民,都是后来皇爷爷下旨送去大宁府的百姓。他们怕不是被鞑子,赶回关内来的。”
在洪武八年时,朝廷有意加强边防。便遣送百姓,去了长城以北。
朱允熥忽然的一笑,“信国公带着水师去了义州,而赵思礼并着四叔,也在高丽,加紧练兵。”
也正是这份惺惺相惜,让蓝玉对朱棣,生出嫌隙。在蓝玉心中,朱棣一直都是那个假想敌。
朱允熥看着蓝玉逐渐火热的眼睛,一字一顿,蹦出四个字来,“捕鱼儿海。”
这些蓝玉做了没有,朱允熥并不知。只是,当朱元璋以此罪名抓蓝玉时。后者那迷茫与不甘的眼神,刺痛了朱允熥。
“这地方,不好打。除非大兵压过去,不然得被脱古斯的骑兵给遛死。在那地方,咱们大明的火炮,都难派上用场。”
淮西勋贵们,对于大明的忠心,那都是毋庸置疑的。他们亲手建立这个国家,再努力的去守护。
那种眼中所透露出的果敢、坚毅,从每一个老将身上,都能看得出。
田地干裂,百姓们不得已,走了十几里的路,到官府那儿领上浇灌的水。
“清明了,下雨了。再过些日子,春闱就要开了。到那时候,朝廷里,又不知得多出多少的人物来。”
雨倒是越下越大,冰冷的雨点,滴在朱允熥的脸上。突然之间,他的心头,萌生出不好的感觉。脚下的步子加快,直往永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