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孤问你,夏义他这些年所贪没的朝廷赈灾粮,一共是多少。”
毛镶脸上带着十分复杂的神情,“殿下,河南近些年,天灾不断。而朝廷,发往河南的赈灾粮,也绝非少数。若是贪的多了,百姓自然不愿意。”
“直至今日,仍有百姓觉得夏义是庸官而非贪官。每次朝廷的赈灾粮,夏义只会贪没十有其二。剩下八成,再用于赈灾。这些都是百姓吃进肚子里的,因此朝廷也没法对数。”
朱允熥愈发厌恶夏义,若是平日里贪些,倒也罢了。
可如今,灾民的赈灾粮,夏义也敢吃进肚子里。如此胆大妄为,朱允熥不知,夏义为何这么大的胆子。
“有凭据吗。”
毛镶摇头,“这些都是臣的猜测,臣找遍了整个开封府,也没找到夏义是将赈灾粮藏在了何处。”
朱允熥不禁冷笑,“他这是要和皇爷爷提条件呢,他知道朝廷缺粮。他就是要用这些赈灾粮,来换取皇爷爷饶他一死呢。既然他不想死,那便让他晚些时候再死。”
“你去把他带过来,孤亲自与他说。再有,搜刮些证据来,孤要的是能砍头的证据。若是没有,就捏造些出来。这种事,你应该是信手拈来。”
当年,胡惟庸便是没有证据,可却不妨碍他成为一个死人。
毛镶不禁苦笑,“臣知道了,您的意思是,贪没一事,放他过去。可夏义必须死,就也一定是别的罪名,而不是贪没赈灾粮。”
“不错,朝廷派出的官,成了这个样子,朝廷丢不起这个人。既然百姓认为他不贪,那便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