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上的江时修此时面色有些铁青。梁斌这厮实在可恶,不仅颠倒黑白,喧哗公堂,还一派污言秽语不休,俨然将这个严肃的公堂,变成闹剧一般。
江时修确定梁斌此番辩驳是在扯谎。当时审此案的时候,沈元找来目击此事的不少人,将事情始末完整地还原了一番,就记在此案的卷宗里。梁斌此番殴伤狱卒,还在公堂之上信口雌黄颠倒黑白,委实可恶至极。
“一派胡言!”江时修猛地一拍惊堂木:“此案早已审结,当堂之时,你为何不说这些混话?现在口口声声有冤情,分明就是想借故拖延,干扰法司的正常决断!来人,给我打!我让你谎话连篇!”
言罢,梁斌身旁的两名差役便将他按在地上,随即举起手中的大杖便要打下去。正在此时,堂外却传来一声断喝:“慢着!”
公堂上众人停下手,一齐向外望去,却见梁太傅在两名从人的搀扶下,慢悠悠地行至公堂。坐在上首的江时修见来人一袭紫袍,面色也是一凛,连忙起身来到衙前,对着梁太傅拱手为礼。
“下官安州刺史江时修,不知太傅亲临,有失远迎,请太傅恕罪。”
“江使君,我此来安州并非公干,你倒也不必多礼,既是公堂审案,便继续罢,只将老夫当作一介不相干的俗人便可。”
江时修听闻梁太傅所言,便略施一礼,而后返身回到公堂主位之上,一挥手便对两名差役道:“梁太傅已经说了不干涉公堂审案,既然如此,就给我打!”
两名差役闻言,也有些迟疑,但还是迅速应声,随后举起大杖,便欲开打。
“停手!”梁太傅面色铁青,扶着身边的从人,怒目看向江时修。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出现在这里,江时修多少会有所顾忌,应当不会再对梁斌下手用刑,孰料江时修正如传说之中一般油盐不进,即使当着梁太傅本人,也丝毫不徇私情。
“太傅有何示下?”江时修坐在上首,睥睨着下方的梁太傅。从他这里来讲,即使是梁太傅亲临,也须得遵守法度。他也明白梁太傅内心的小九九。但对于他来说,这一切都没有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