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和沈万钧一组,两人摸索着来到了员工宿舍区。
昏黄的手电筒光束,在阴暗潮湿的走廊里,投下斑驳摇曳的光影,像是一只只鬼魅的手,在墙壁上、地面上,不停地舞动着。
墙壁上布满了各种诡异的涂鸦和划痕,有的像是胡乱的涂抹,有的像是某种诡异的符号,更多的则像是用鲜血写成的。
那些血迹已经干涸发黑,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像是腐烂的尸体才会有的味道,又像是某种化学试剂的刺激性气味,让人闻了忍不住直皱眉头。
一扇扇破旧的宿舍门半开着,门上的油漆早已斑驳脱落,露出里面黑洞洞的房间。
那黑洞洞的门口,仿佛一只只怪兽张开的血盆大口,随时都会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扑出来,将人吞噬。
又像是通往地狱的入口,让人不寒而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感,让人喘不过气来,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脚下传来“吱呀吱呀”的声响,像是地板随时都会塌陷一样。
“这地方……也太吓人了……”苏婉紧紧地抓住沈万钧的手臂,她的手心里全是汗,冰凉冰凉的,指甲甚至因为太过用力,有些微微泛白。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一样,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沈万钧虽然心里也有些发怵,但他还是强作镇定,拍了拍苏婉的手背,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呢,我会保护你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试图给苏婉一些安全感。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喊声在走廊里响起,哭声时远时近,飘忽不定,令人毛骨悚然,仿佛就在耳边,又仿佛来自遥远的地狱,分不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这哭声,像是婴儿的啼哭,又像是女人的哀嚎,凄厉、绝望,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怨恨,一声声,一句句,像是泣血的杜鹃,让人听了心如刀绞。
“呜……呜呜……妈妈……我要妈妈……”
“好疼啊……救救我……救救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死得好冤啊……好恨啊……”
一声声,一句句,像是无数根针,狠狠地扎进他们的心里,让人头皮发麻,脊背发凉,像是有一条冰冷的毒蛇,沿着脊椎骨,一点点地向上爬。
苏婉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毫无血色,像一张白纸,她紧紧地抓住沈万钧的手臂,指甲都嵌进了他的肉里,声音颤抖地说:“这哭声……不对劲,我……我害怕……我们还是……还是走吧……”
她想起自己失去的孩子,这哭声让她感同身受,心如刀绞,撕裂般的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眼泪也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沈万钧虽然心里也有些发怵,但他不想在苏婉面前表现得胆怯,于是强作镇定地说:“怕什么,有我在呢!说不定里面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呢,我们进去看看!”
他紧了紧握着苏婉的手,试图给她一些安全感,也给自己壮壮胆,毕竟,他是个男人,怎么能在女人面前露怯呢?
“可是……那些规则……我们不能……”苏婉还是有些犹豫,她想起了那些冰冷的规则,心里更加不安,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一颗颗,晶莹剔透,像是珍珠一样。
“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说,我们小心点就是了。”沈万钧说道,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也开始打鼓,这地方实在是太诡异了,由不得他不小心。
他放慢了脚步,更加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耳朵也竖了起来,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哭泣的童灵(婴灵/饿鬼)出现了,它们无法被看见,只能听到声音,但声音却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他们身边,甚至钻进了他们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驱之不散,像魔音灌耳,让人心烦意乱。
“好冷啊……我好冷啊……”
“爸爸……你在哪里……我怕……”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