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即便是在如此狼狈不堪的情形之下,裴寂仍然没有忘记向李渊高声呼喊:“微臣多谢陛下隆恩浩荡!”
眼看着自己的好友兼心腹大臣裴寂就这样被硬生生地拖走,李渊不由得眉头紧皱,满脸无奈。他手臂一挥,像是要赶走那些扰人的苍蝇一般,随后转身快步走向那张摆放在书桌后面的雕花楠木椅。待行至跟前时,他仿佛全身力气都已耗尽,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重重地瘫坐下去。
长长地叹息一声后,李渊缓缓闭上双眼,脑海中开始飞速思索起来。如今局势对大唐和自己极为不利,究竟该如何做才能力挽狂澜呢?
李建成与李元吉并肩缓缓走出御书房,两人皆面色凝重。阳光透过廊檐洒下斑驳光影,映照在他们身上。
刚刚遭受撤职之罚的李元吉心中愤懑难平,一路上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关注,便压低声音凑近李建成,急切地低语道:“大哥,您贵为太子,可一定要帮帮小弟我呀!这次若不能恢复太原留守一职,哪怕给我谋一个其他地方的总管当当也好啊!”
李建成闻听此言,止住脚步,转头凝视李元吉,面沉似水,缓声说道:“四郎啊!日前我亦因事遭父皇斥责,现今局势如此,你还是暂且收敛为宜,待父王息怒之后,我们再作计较。”李建成适才为李元吉求情,并非只因他是其四弟,更是他深知父亲李渊亦不愿李元吉出事。
李元吉一听这话,顿时急得跳脚,瞪大双眼嚷道:“还要等父王气消?那得等到何时啊!我如今无权无势,往后的日子可该如何过活?”一向作威作福、横行无忌的他,突然间失去所有权力,仿佛从云端跌落谷底,自然是心有不甘。
“目前这局势,你就甭再胡思乱想啦!瞧瞧眼下,河东那片区域已然沦陷敌手,黎阳之地更是被窦建德强行攻占。而咱们家二郎呢,竟然因为刘文静那件破事儿,和咱父皇闹得不可开交。说实话,父皇还能护得住你的小命儿,就已经算是相当不错咯!”李建成忧心忡忡地将当前形势一五一十地道来,只盼着李元吉能稍微安分些、收敛点。
李元吉听罢,冷哼一声:“嘿哟!二哥向来可是咱兄弟几个里头最得爹娘宠溺的主儿呀!如今倒好,竟会为了个刘文静跟父皇彻底翻脸,如此忤逆不孝之举,当真是胆大包天呐!难道他自个儿就不曾好好琢磨琢磨?他之所以能有现今这般丰功伟绩,还不全仰仗着父皇赐予的那帮文臣武将嘛!若没了这些人的辅佐,他李世民又岂能有今日的成就?我看呐,他就是被惯坏喽,不知天高地厚!”说起这个一直备受宠爱且功勋卓着的二哥李世民,李元吉心中满是愤愤不平与深深的不服气。
“元吉,你就再言其他了。如果我们现在跑去狩猎,若传扬出去,必定遭人诟病。不如此刻我们兄弟两人返回东宫,共饮几杯美酒如何?”李建成心思一转,深知此时弟弟心情不佳,而眼下正是笼络人心的绝佳契机。
“大哥对小弟真是关怀备至呀!近些时日来,小弟运势不济,好在还有大哥您这座坚实的靠山可以依靠,还望大哥日后能多多提点、照拂小弟才好。”李元吉心中暗自思忖着,虽说如今自己已然失势,然有身为太子的兄长作为后盾,倒也不失为一件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