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剑认真想了想,道:“按照新党的排布,罗伽山不过是众多据点中的一个,且从战略战术的角度来说,并算不上必争之地,比不得雍、京、遂三州,甚至不及氐、辽二处。”
石三点点头道:“按照你的说法,这苗州罗伽山在新党的各要冲中所占分量不足十一,然而对走投无路的白元来说,却占着十之八九的分量,若要守住苗州,不仅要与白元撕破脸,还要付之以十分的气力。况且有白崇一亲征,足见其志在必得的决心,我们何必要针尖对麦芒,与之争的你死我活呢?况且,经过此事之后,新党与白元之间便不再是正统与旁支关系,两者乃是平起平坐,争地盘打江山就要各凭本事,彼此不拖累也不计较。”
叶一剑还有些不甘心,说道:“可是这苗疆大片疆土就这样平白让给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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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三笑道:“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还是当初那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此时黑刹乃是整个察燕最大的祸患,我们该抓大放小,这些细枝末节之事当为之让道,确保前线万无一失。”随后,拍了拍叶一剑的肩膀道:“我知你脾气刚正,寻常弟子未必能劝得动你,所以亲来。我与赤羽大哥商量,欲在氐、辽之地举事,须集中力量,重拳出击,因此特来相请。”
叶一剑听说要举事,心便活泛起来,暂时忘了苗疆之事,问道:“终于要动手了吗?”
石三点点头道:“如今举国上下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若再不动手,民之意志消沉,再想拱起火来就要很费些功夫了。”
叶一剑点点头道:“说的正是!三王峪本是半个世外桃源,也是没能逃脱黑刹的魔爪,近些日子来恣意妄为,戕害了许多无辜百姓。有几次忍不住想要动手,却终是投鼠忌器,害怕让局势变得更糟。如今终于可以出一出胸中这口恶气了。”
二人商量定了,吩咐清远守住罗伽山,便一同往三岔岭赶去。要对付噬灵阵,媃儿的驭念术乃是一个撒手锏,足以扭转战局,一定程度上抵消掉它的威力。
白楸、白榆二人带着弟子赶上主力军时,白崇一有些讶异,没想到他们这么快便化解了与新党的矛盾,而且未损失一兵一卒,好奇地问道:“与新党有战吗?”
白楸摇摇头道:“未战!正与叶一剑剑拔弩张之时,石三赶来,三言两语便化解了危机,对于我们长途奔袭苗疆竟然十分赞同,说我们乃是善举!”
白崇一更是有些惊讶,问道:“石三果是这般说吗?”
白榆点点头道:“确是一字不差,说得十分诚恳。”
白崇一大喜道:“若果是这般,那石三倒是个可交的,待我们收复了河山,也要善待他才是。”心情大好,脚下便轻快了许多,率领大军,在山林上方慢慢飞着,一队先锋军在前面打探军情,不多时,见前方白雾缭绕,包裹着一座山包,白蕙常年在南疆四国,对这些雾瘴有着本能的警觉,向白崇一道:“我观那山头之白雾昏昏沉沉不似寻常云雾,更像是人为释放的毒烟,还是谨慎些好。”又命白无名将提前预备下的解药每人发了一丸,交代众人含在舌下。不多时,果有先锋军回来禀报道:“前面山头上人头攒动,且不在少数。”
白崇一闻言,眼神里忽然放出两道光芒来,笑问道:“大概有多少人马?”那弟子道:“多则千余,少则五百。”
白崇一心中底气更足,问白蕙道:“这些毒瘴果真十分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