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层茧住司马玄陌的无形力道骤然撤散。
“阿瑜!”
司马玄陌得以动弹,他提剑往帝释天胸口刺去。
那宽而厚的剑,直接将帝释天的胸膛刺了个对穿。
正因为他这一刺,被“吸住”的帝释天放开了陆明瑜。
司马玄陌尚且来不及抽剑,双膝跪地滑过去将陆明瑜接住,惶恐地问道:“阿瑜!阿瑜你怎么样?”
陆明瑜从喉咙里呕出一口血,艰难开口,:“后……后面!”
她声音沙哑不已,像是被捏坏了喉咙。
司马玄陌回头,是帝释天缓缓将剑从胸膛中拔出的模样。
那柄剑,正中他的心脏,按理来说他必死无疑。
可是他竟然丝毫不受影响一般,缓缓抽出剑。
此时的他,已不能用邪佞来形容。
那花白四散的发,那如鸡皮一般的肌肤,整个人看起来像个枯槁的老头,浑身的衣裳也晃晃荡荡地搭在身上,身体像是缩水了一半。
因为帝释天站在外头的密室中,司马玄陌抱起陆明瑜,把她轻轻放在椅子上,而后踏出书房,一脚踹在箱子上。
“表……表哥……”
两块石板缓缓阖上,将司马玄陌和帝释天隔绝在外。
陆明瑜想出去,可体内那股力量正在四处游走,让她浑身的肌肉都痉挛了。
她挣扎一下,却从椅子上跌下来。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石板越合越拢,司马玄陌的身影也消失在紧紧阖住的石板后。
“表哥!”
陆明瑜伸出手,绝望地喊了一声。
可这又能改变什么呢?
她不再挣扎,抓住椅子勉力让自己的身子坐直,费了很大的劲,才让自己盘腿坐好。
她没有正经学过功夫,衍蛊给予她的内劲,她从来都是乱用一通。
所以她连调息都不会。
但她是个大夫,人体的四肢百骸和奇经八脉她了如指掌。
她试着把在体内乱窜的气息控制住,可那股气息实在太过霸道,强劲的冲击力撞在她的胸口,使她喷出一口血。
眼前,一片漆黑。
仅有一丝未涣散的意识,她告诉自己,不要试图控制,而是引那力道在她身体的脉络中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