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咱们还要继续跑吗?”
“跑!”
刘墉连续数月,在各省之间奔波,人又黑又瘦,背也佝偻了下来。
他望着窗外的风雪,
眼神呆滞的说道:
“本钦差琢磨,吴军那么大的火药消耗量要么是来自老君山硝洞,要么是来自临近省份。云贵陕不可能,陆运不现实。”
亲信家人也苦不堪言,无奈的问道:
“奴才愚笨。老爷的意思是?”
“查水陆运输线,先去湖北。”
……
硝石这一项,不止是刘墉头疼,李郁也很头疼。
工业大臣杜仁再次找上门了,还带上了稚气未脱的军工署署长张承业。
“拜见陛下。”
“坐,狗儿你爷爷呢?”
“爷爷偶感风寒,说不能让病气染到陛下,所以让我来了。”
“又长高了!”
杜仁笑道:
“这小子吃的多,一个月一个样。”
“不能光琢磨军工署那一摊子,要读书!寡人准备建一座学堂,你必须参加。”
“是。”
张承业满口答应,爷爷说过,老张家永远听陛下的。
……
李郁问道:
“工业口遇到什么麻烦了?”
“硝石短缺,硬木短缺。这两项资源关系到我吴军的根本,以后只会更加捉襟见肘。”
“清廷对于硝矿查禁的越来越严了,我们给走私商的到岸价格已经是正常价格的5倍。就这样,数量还是在逐月走低。”
杜仁点点头:
“臣看过那份汇报,比半年前少了7成。乾隆这是玩了命的封锁我们。”
“你有什么想法?”
“下次南洋再有船来。干脆让商业口那边溢价5成收购硝石硫磺。同时告诉他,只要是海船,无论大小我们都溢价收购。”
“我们的杜先生看问题依旧犀利,一语道破天机。”
杜仁拱手,谦逊的说道:
“陛下过奖了。南洋殖民者航海几千里,冒着无数风险,图的就是一个利字。相比正常人,他们的冒险意识更强,只要有足够的金子,他们能漠视一切法律和风险。”
“准了。”
……
参谋本部也搬到了苏州。
原先的巡抚衙门,显然不够大了。于是将周围的4条街全部买下,作为办公场所。
百姓们拿了相当高于市场价2成的银子,并无怨言。
建筑署组织人手,先推平所有房屋。
然后修筑了围墙,再修筑官署。
考虑到扩容麻烦,干脆就直接修筑2层砖石水泥小楼。
建第1座小楼的时候,还是摸索着,进度不快。
后面就越来越熟练了,只要材料到位,好似复制图纸。所有人隐约的体会到了标准化工业化的威力。
……
谭沐光单膝跪地:
“拜见陛下。”
“坐吧。”
“臣和麾下的参谋们根据当前形势,做了几份作战计划,请陛下御览。”
李郁看封面,
一份江西计划,一份仆从军计划。
“你先给我讲讲。”
“我们一致认为,先取江西对吴国意义重大。我们多一份钱粮税收,清廷就少一份税收,此消彼长,高下立判。江西乃东南腹地,据之南可下广东,西可进湖广。从此,长江以南的战局主动权在我。拿下江西,则我吴国西线防御无忧,南方无忧。”
李郁反问道:
“我们的兵力和弹药储备能支持吗?”
……
谭沐光摇摇头:
“勉力为之,可。然短时再遇下一场大规模战争,则危矣。储备弹药需要时间、融合新兵提升战斗力也需要时间。吴国可稳扎稳打,可稳健蚕食大而腐朽的清廷,但不能败。”
李郁松了一口气,速胜派=投降派。
江南皮薄馅大,缺乏坚韧,内部松散。
假如谭沐光乐观无比,他会考虑尽快换参谋大臣。
问道:
“所以?”
“所以参谋本部所有同仁经过半个月的推演,一致建议组建冷兵器仆从军,以鲜血和尸骨徐推江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