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了二人独处的机会，胡子涛立马朝着苏启表达感谢。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苏启摇摇头，他在拐子村压根儿都没有看到过胡子涛的爷爷，就被鬼婴追着干了……

“再说了，这也是我们干这一行的该做的事情，有奖励的，没必要说什么感谢的话。”

他再次补充道。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很快就走到小卖部。

“干你们这行的，跟普通人差距很大吧。”

胡子涛一边用手机支付买水钱，一边问道。

“没错，差距很大。”

苏启点点头，同样拿了两瓶水。

“那你有没有想过，会和身边的人渐行渐远？”

胡子涛随口一问，却让苏启呆愣在原地。

的确，鬼士这个职业离普通人太过遥远了，每次做任务都在和厉鬼搏杀，无异于乱世之中上了战场，生死游移不定。

就连鬼王在身的苏启，其实也遇到过很多次威胁生命的危机。

苏启自己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鬼士就是这样，在战斗中成长。

那他身边的人呢？

如果他被鬼杀死了呢？

他的亲人该怎么想，林青青又该怎么想？

况且，就算他顺利成长，那又能怎么样？

林青青和杜泽明等人是会和其他人一样，上大学，步入社会。

苏启不行。

他是鬼士。

从他离开学校的那一天起，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他的路已经和众人不一样了，渐行渐远是注定的。

“新闻报道，今天是6月2日，一年一度的高考距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无数学子在老师，家长以及自己的期望中，即将奔赴那个笔墨的战场，迎接属于自己的未来……”

小卖部老板电视机里传出的新闻播报声，令苏启心中生出了一股强烈的割裂感，几乎要令他喘不过气来。

那是过去与现实的割裂，普通人与鬼士的割裂，也是苏启与自己的割裂。

“也许吧。”

苏启眼神飘忽，随口回应。

胡子涛也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轻笑一声，拿着水向外走去。

苏启愣神的时间看似很长，实际上只有短短一秒左右。

身为普通人的胡子涛，自然是无法察觉到他强烈的心理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