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音见父皇脸色阴沉,心里愈发害怕,暗骂风沙大坏蛋,更不敢提什么杀人,壮起胆子强笑道:“他也不是要什么大官,无非是想有个官身,往后办事方便点。”
唐皇久久凝滞的眼神忽然轻微动了下,嘶声问道:“办事?他还想办什么事?”
李玄音也就在风沙跟前胆子大,面对父皇突然质问,俏脸上立马充满畏惧神色,不仅开始结巴,而且语无伦次起来,“他说方便他杀人,不是,他不方便杀人,不,他不敢杀人……”语顿,心说他不敢杀人?谁信呐!忙改口道:“敢杀也不会杀。”
唐皇一直木然的脸色有了微不可察地变化,问道:“所以,他让你来讨要官职,跟杀人有什么关系?”
“没,没关系……”李玄音更结巴,“跟他没关系,是女儿口误,说错话了。”
唐皇都气笑了,“口误,总也是有缘由的,你东不说西不说,怎么就说杀人呢?怎么,杀人是你经常要说的么,张口就冒出来?”
李玄音都快哭了,暗骂风沙把她往沟里带。
唐皇斜眼瞟着她,哼道:“他原话怎么说,你如实道来。”见李玄音眼珠乱转,沉下脸道:“连说谎都编不圆,还想着说谎呢!你姐的聪慧,你连一分都没学到。”
李玄音脸色发白,低下头,绞紧手指,慢慢地把风沙的原话一五一十地说了。
然后缩着脖子等着挨父皇劈头盖脸骂。
结果等了半天没等到,偷瞄父皇一眼,发现父皇神情特别古怪。
她从来没见过一个人脸上有那么多神情轮转,何况还是她父皇。
唐皇发了一阵呆,忽然长出口气,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哼!”
扭脸睨视李玄音,心道简简单单传个话都传不好,真是个废物。
低头思索半响,沉吟道:“不就一个官职么,授他左殿直军判官。”
殿直军分左右,不仅是侍卫亲军,更是专门宿卫皇帝的禁卫军队。
判官,属于幕职官,位卑权却重。
殿直军判官,正好是那种可以杀人,而且是代表皇帝杀人的职务。
这职位不高,又是任命宿卫,无需什么繁琐流程,皇帝点头就行。
给风沙安排这么个职务,说明唐皇非常清楚自己现在最需要什么。
只是他不知道,风沙能做到什么程度,而他又需要付出多大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