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修行者都在震惊地猜测嬴抱月到底是怎么放出这一团剑火的,但身为水法神子,东方仪有觉得更震惊的地方。
重点其实不在于嬴抱月何时放出的这团剑火,而是这团剑火是如何绕到李稷背后不被他发现的。
水火不相容,剑火比寻常火焰更加灼热,哪怕是规模最小的雪窗萤火里的萤火,都能轻而易举地被水法者察觉。
整个石台此时都已经变成了李稷的领域,按理说一团剑火在他身后他不可能察觉不到,除非……
东方仪感觉自己苍老的心脏跳动起来。
除非,这团剑火没有温度。
它和李稷的水法可以融合在一起不被察觉。
但是东方仪记得很清楚。
当年哪怕火焰颜色最为沉静的少司命林抱月的火法十六剑月华,如同银色月光般的剑火,也做不到这件事。
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现在的情势,又是如何?
没有温度的火焰。
李稷眼神第一次发生了波动。
他并不能感受到温度,但就在他将巨阙剑抵在嬴抱月的咽喉上时,一个如同水球一般的触感拂上了他的后颈。
这个触感很轻柔,却带着无限的杀机。
李稷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认输啊,”就在这时他看着他剑下的女子笑了笑,“谢谢你的心意,但我早在前秦就和你说过。”
“我不是什么好人。”
她不是什么好杀的人。
站在震惊的姬安歌姬清远身边,季大吐出一口气。
刚刚那一瞬间,恐怕只有他毫不担心。
失去力量的少司命的确没有赢的手段,但想杀她,至少要做到赔上自己的准备。
李稷将近抵上了她的咽喉,她也同时做到了这样的事。
此时两人同时捏住了对方的命门。
“怎么办?”嬴抱月看着李稷笑了笑,“要同归于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