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角度想,茵茵最坏的结局只是不能跟我们走,而且鉴于繁音的几次行为,也许最坏的结局反而是跟我们走,所以我们不必强行救她。只是这样算不算是我抛弃了她?生她时,我便目的不纯,她却算是保住我命的贵人,对念念我有亏欠,然而我终究还是欠茵茵更多。
我眼睛这样,念念这么小,自然不能一起跟去。繁音给我们留了一个女保镖,把那个能看孩子的带走了,也留了一些武器。晚餐是女保镖帮我们煮的,吃过晚餐后,我和念念便回了卧室,玩她教我的小宝宝游戏。
后来念念睡了,我则完全睡不着。繁音没有电话,这是我们真正失去联系的时候。
忽然,有人敲门,是女保镖,她站在门口小声说:“蒲先生来了。”
“蒲蓝?”
“是。”
繁音带走的人都是蒲蓝的,他有没有回家,蒲蓝自然是清楚的。这意味着蒲蓝是来找我的。而大半夜的,他这样一个男人挑了一个我老公不在的时候到我家里,这本身就让人不舒服。
我说:“但是我想睡了。”
“他已经进来了。”女保镖果然清楚谁才是主子:“就在客厅。您不要担心,蒲先生说,他只是想来说几句话。”
我只好答应,关上门把睡衣换掉,穿上相对正式的衣服,把枪套绑在大腿上,把手枪藏进去,这才出来下楼。
毕竟已经在这栋房子里住了一天,虽然什么都看不到,我还是可以自己轻而易举地走到客厅。女保镖也进来了,叫了一声:“蒲先生。”
蒲蓝“嗯”了一声,颇有几分威严。
我也由此判断出他的位置,走到离他较远的沙发坐下。
刚一落座,他的声音便传来:“你穿这件真漂亮。”
我说:“是蒲先生有眼光。”真是别扭。
他说:“不用太紧张,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他在时,我就不方便和你聊聊。”
我问:“你想聊什么?”
“随便聊聊。”他温柔地问:“女儿呢?”
“在楼上。”我说:“已经睡了。我本来也要睡了,没想到您突然来。”
他又笑,怎么听怎么有种大尾巴狼的感觉:“不担心他吗?不是去救你女儿了?”
“不担心。”我说:“我知道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