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安睡,明日辰时公布排名成绩,若是无困意,闭目养神亦可,伤势初愈,不当修炼。”
老者叮嘱道,进门的第一刻,他就嗅到了苏瑶身上残留的噬魂藤气息,不过很是淡漠,已被做了处理,脉诊脉象也正常,便也放了心。
夜风恰在此刻掀开半幅鲛绡帐,将案头线香的青烟送进来。
苏瑶忽然裹着锦被滚到床沿,发梢垂落如瀑,一双萌哒哒的杏花眸直愣愣的瞧着华发老者:“师傅。”她轻轻喊了一声。
“何事?”
“师傅对徒儿真好。”
“合该如此,当师傅的难道还要苛责自家徒儿么?”
清风闻言笑呵呵的:“为师并非那些将弟子逼至绝境,非要其突破极限,为此不择手段的严师。严师确能出高徒,但为师参的是天然之道,讲求顺其自然,一切听凭天意,强求于为师无用。”
“更何况,我家徒儿争气啊,呵呵。”
清风这一番直球夸赞打的苏瑶招架不得,径直躲进被子装起缩头乌龟来。
“徒儿哪有师傅说的那般优秀争气了。”少女的清音穿透棉被,显得有些沉闷,但亦能听出女娃娃的羞赧之情。
“呵呵呵呵,好咯好咯为师不说了不说了,早些安歇。”
华发老者摇头笑着,这孩子何时变得这么害羞了呢。
感知着师傅的脚步渐渐远去,主卧中传来衣袍晃动的哗啦之声,她便知道自家师傅褪去了外袍,着着中衣入了床榻。
“师傅——”
少女喘着粗气,口中呢喃,玉手将被面攥出深深的褶皱。
她哪里是害羞了呢?
只是怕自己的真实表现被师傅瞧见,会让他害怕罢了。
铜漏滴到第七颗玉珠时,苏瑶数清了清风吐息间的间隔。
她蜷在锦被卷成的茧里,左耳贴着冰裂纹瓷枕,右耳追着四丈外青玉木床上的气流。
师傅的呼吸比观星台瀑布下落的第一滴水还轻,却又比千修试炼塔塔顶的云雾更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