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林霁予依旧沉静,唯独揽着迟绪的手多用了几分力,“我知道你不会让我输。”
迟绪却跟上瘾了似的,挤兑个没完:“当年,能想象出有朝一日罗一冰会让你输的一败涂地吗?”
林霁予心中无声叹气,直到倾身过去为迟绪扣好了安全带,才重新开口,“我不会示弱给她看,因为她不会像你一样对我心软,也不会正视我的情绪,从没想过赢,不会考虑输。”
迟绪不知如何回应,把林霁予的话在心里反复琢磨了好几遍,才蓦地轻笑出来,像是认输,又像是意有所指:“好吧,但愿如此。”
林霁予没有再纠结“输与赢”的问题,车子稳稳当当停在罗家附近,在迟绪离开几步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叫了一声:“绪绪。”
迟绪闻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林霁予,等待着她的下文,那张象征着薄情的薄唇动了动,也不知原本想说些什么话,开口时,只是问了一句:“要梯子吗?”
“不用,”迟绪摇了摇头,“这个时间他们都在房间里,我们不会遇上。”
民房就是这样,哪怕一家人住在同一层,只要没有客厅,各自都只会待在各自的房间,想不遇见的时候能一天到晚都碰不见。
迟绪甚至连罗家的钥匙都没有,进出门全靠一张废弃的广告卡,从门缝里穿进去,轻而易举就能把门锁给抵开。
日子一天天过去,每天询问迟绪要不要回家成了林霁予必打卡的一句话,“不回,再等等”这句话也成了迟绪回应打卡的主要话术。
“还不回去吗?”咖啡厅里,高山非得挨着迟绪坐在同一边沙发,不乐意去她对面,“住继父家很爽?你不太像喜欢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人。”
“是么?群居不是人的本能么,你从哪里看出我不喜欢一家人整整齐齐热热闹闹了?”迟绪坐没坐相,手里的打火机转了又转,“看人不准哦。”
“群居是人的本能,可你是人么?”高山没好气地抽走那只快被玩坏了的打火机,“想抽烟么结账出去,马路边哪里不好蹲,别给我玩坏了。”
“买一条香烟送一打,一块钱一个的打火机有什么好宝贝的,季医生也挺抠哈,赚得不少,送东西送赠品,精英人士的节俭美德么。”
高山的打火机没得玩,迟绪从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我以为送打火机,不送都彭怎么也得买个Zippo吧,那最差也送个防风的啊,就贵一块,还有,我不是人我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