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伤,于角磨机事故而言,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缝针过程,迟绪一声没吭。
医生见迟绪紧锁着眉一言不发,仿佛在专注看他缝,遂随口寻了个话题来分散迟绪的注意力:“小姑娘家家的,怎么也没个人陪你过来?”
“习惯了,”迟绪淡淡道,“我家人说她害怕医院,叫我病了别告诉她,病好了再说,省的她担惊受怕心里慌。”
医生:……
话题一下就冷了,一时间也不知要接什么话,迟绪这话说是抱怨吧,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没有倾诉的欲望,平静得像是陈述。
陈述她为什么是自己过来的理由。
伤口最多的缝了二十六针,最少的也缝了八针,缝针过程里,帮她泊车的叔也送钥匙过来了。
“我给你擦了擦,你这钥匙套是真皮的,久了不好弄。”
迟绪应了一声:“谢谢叔。”
大叔闲着没事倒是在诊疗室和医生聊起来了。
“可不是,这么要强的小姑娘我是头一回见,钥匙给我的时候我都怕。”生怕她下一秒就倒地上了。
然而这一路,迟绪连走路都要扶着墙,摇摇欲坠,到了却还能在这维持一分清醒听他们聊天。
“回去可不能开车了。”大叔好心提醒。
迟绪挤出一抹笑:“我叫代驾了叔,谢谢你。”
回家躺了没多久,林霁予就来敲门了,一脸沉沉的表情,像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迟绪艰难过去开了门,“进来。”
“没人欺负我,是你怎么会这样。”林霁予伸出一截胳膊给迟绪借力,“我在监控里看见你浑身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