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京城的时候虽然和爹时常见面,但是父女俩的感情真的说不上亲昵。
这句话她其实想问很久了,但都没有找到机会问出口。
陈百年听闻此言望向身侧的陈颜儿,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她。
望着她那与亡妻相似的眉眼,眼眶发红,微微摇头,“不,是爹的错,颜儿你知道吗?你和你娘长的很像,这些年...终究是爹忽略你了。”
要不是因为他不管不问,他的女儿也不至于被那个老妖婆欺负成那个样子。
他其实不是不疼爱她,而是每次看到她便会想起他早亡的夫人。
当年的他太懦弱了,纵使许多人都说他的妻子是那个老虞婆害死的,他都抱着一丝幻想不愿意相信。
要不是来北地的路上发现他们的嘴脸,他到现在估计还将自己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中。
“颜儿,这么多年你可曾怪过爹?”陈百年问出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的搓了搓手。
是个人应该都会怪他吧!
陈颜儿也不出他所料的点点头,“怪过,怎会不怨怪,我明明有爹,却活的像个孤儿,每日在后院之中要被伯娘和祖母立规矩,还不被府中人重视。”
“我有很多次都在想,明明那是我的家,为什么我活的反而像是个外人,可是....”
“后来,我长大了,看到您每日那么操劳,也就慢慢的放下了。”
与其说她放下了,倒不如说是她已经麻木了。
她祖母的厉害她还是知道的,整日里将孝义挂在嘴上,明明是姨娘上位却时常端着老夫人的架子。
当然了,那般作态也只会在她面前出现。
每每见到她爹的时候又会表现出一副慈爱的模样。
她时常赞叹她的变脸速度,那样的人应该去南曲班子唱戏才是。
陈百年听着女儿的话,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是爹的错,爹不该听信她的片面之词,可是你应该知道,爹很小的时候亲娘就去了,老夫人又是从小将我抚养长大的人,我一直以为她是你亲祖母的姐姐,即使不是你的亲祖母但是也有着一层血缘关系,总不会真的....”
“没想到她真的会那般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