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家祠堂,楚轶洋还跪在地上。四周弥漫着陈旧的气息,阴冷而寂静。微弱的烛光在角落里摇曳,将他小小的身影拉长又缩短。
今天晚上他一口饭都没有吃,中午和楚墨殇参加的是接待,他吃的也不多,本就处于长身体阶段的他,此刻胃里早已空空如也。饥饿的感觉如同一群小虫子,在他的肚子里不停地啃噬着,让他难受不已。但从小的教育让他没有像其他的孩子一样哭出声来,只是默默的跪在那块没有名字的牌位面前,像一尊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楚轶洋也不知道现在的时间是几点了,四周的黑暗仿佛将时间也吞噬了。他只能感觉到他的双脚已经麻木了,刚才还有点痛觉,那种尖锐的刺痛从脚底直冲脑门。但现在的他完全感觉不到痛,仿佛那双脚已经不属于自己。
疼痛的时候他也没有想要站起来,这里楚墨殇看不到,但他也不想要站起来,就算是对自己只出现在生命里面一年的母亲一种思念。他的眼神空洞,思绪飘荡在回忆的长河中,回忆着母亲曾经给予的温暖和关爱。
突然间,楚轶洋听到自己的身后传来了开门声。那声音在寂静的祠堂中显得格外清晰,打破了长久以来的沉寂。他还以为是楚墨殇进来了,也不敢回头,只是低着头跪在那里。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心中涌起一阵恐惧。
但后面的人突然传出了声音,“洋洋,又惹你父亲生气了?饿了吧,这是给你煮的面,你快点吃,别让你父亲看见。”那声音温柔而亲切,如同春天里和煦的微风,轻轻拂过楚轶洋的心田。
楚轶洋不可思议的回头,看到和小呦呦长的有五分像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那么温柔和慈爱,那一刻,他心里面压抑已久的情绪全部都爆发了出来。
他肆无忌惮的扑进了女人的怀里面,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瞬间打湿了女人的衣服。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像是在暴风雨中飘摇的小船,终于找到了避风的港湾。
但女人一点都不生气,她轻轻地抚摸着楚轶洋的头,动作轻柔而充满爱怜。“乖乖,没事了,妈妈在这里陪着你。”女人的声音很温柔,每一个字都如同温暖的阳光,穿透了楚轶洋内心的黑暗。
楚轶洋紧紧地搂着女人的腰,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他的哭声在空荡荡的祠堂里回荡,那是他长久以来压抑的痛苦和委屈的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