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无疑的气运好比他的情路,从风平浪静到疾风骤雨。
……
早在萧弃将铁无疑当作礼物送出去后,尚悟嫌他麻烦,便命护院押着他关进王府的地牢里看管。
挂着死囚的身份不要紧,想当初跟着萧弃一天一碗白米饭了不起,坐牢就坐牢,下药就下药,把肚子填饱再说逃跑更好。
铁无疑吃下掺有软筋散的饭菜,药效上来他干脆摆烂,坐在铺了草席的墙角,摊开双腿,两眼一闭就是睡。
当大火燎烧了整个贤王府,地面上跑动的婢女侍卫在实力远胜他们且抱有不留活口的任务的刺客的大屠杀下死的死伤的伤,一具具倒地不起的身躯砸得砖石‘咚咚’作响,被尿意憋醒的铁无疑感受着头顶上方飘落的灰尘犹如黄梅时节的雨洒满全身各处,他抬眼朝地牢凿开的小窗看去,好巧不巧对上了一双惊恐残余的眼睛。
哟,这是死了?
铁无疑抚掌大笑,笑着笑着上扬的嘴角忽地一僵,他连滚带爬的起身,使不上劲儿的手握紧牢门,推过、搡过、拉过,喘息和铁链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锁住了,没有地牢的钥匙仅凭人力根本无法打开。
外面乱成了一锅粥,指望谁‘良心发现’带着钥匙救他逃出生天?运气好点兴许能躲过一劫,可是贤王府的看守这会儿怕是死绝了,地牢无人的情况下最多三天,渴也渴死了……
地牢口传来脚步声,从容不迫,每一步都像踩在铁无疑的心头,他眼带期冀,能否脱身全看来人。
那人的面容被黑色帷帽所遮掩,他一袭同色长袍,衣尾缀着繁复的蛇形纹样,漫不经心的走至关着铁无疑的牢门前,喑哑的声线裹挟判决:“我当尊主要我探望谁呢?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大商遗孤吗?名声响亮但派不上用场,尊主叫你看住无青元鸢,还帮你捏造一段旷古的爱恨情仇,怎么,义无反顾背叛了无青元海的聪明人,去喊你那高贵的心上人救你啊!燕瘦环肥的美人不爱,偏要无青元鸢那个半老徐娘,你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