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一看就是被人惯出来的。”萧弃吃着莫罔递来的柑橘,掰了一瓣顺手塞进了莫罔半张半合的嘴巴里,又将剩下的橘肉填入自己的五脏庙,心满意足的道。
萧思棋闻声茫然的抬起头,下意识看向进进出出往餐桌上端菜的清辞,脚尖搁地面画起了圈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做贼心虚着呢。
莫罔用手抹去嘴角挂着的汁水,抽出帕子擦拭干净后凑到萧思棋的脸前,细细观察起他的表情,这才转身对萧弃说道:“以我多年的经验作保,他有情况。”
白弋:还用你说?
“寄回书信时夸下海口说要调查清楚南域老皇帝重病的原因,结果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萧弃回想萧思棋带给她的‘惊喜’,她连吐槽这位不靠谱又爱逞能的堂兄的兴趣都没了。
萧思棋摸摸脑壳,绞尽脑汁想不出一句有用的说辞,索性摆了,挨顿说而已,她强任她强,清风拂山岗。
萧弃倒也不是怪罪的意思,萧思棋哪怕没能完成自己定下的目标,南域的水是顺利搅浑了的,不算毫无功绩的酒囊饭袋。
“用完晚膳就早些歇息吧,明日启程准备折返东齐。”萧弃说完便招呼几人上桌,大家围坐一团,没有食不言寝不语、奴才吃剩饭的规矩,主子仆从敞开肚皮享用美味。
对于跟随萧弃等人去往东齐定居一事,尚闻尚雅并无异议,留在南域难说有他俩的容身之地,不若改头换面重新开始,就不信了次次都如这次一样倒霉。
……
萧弃到底低估了权对野心蓬勃之人的吸引。
子时三更天末,冲天火光燃尽了南域都城努力维持平静的假象,打更人的呼喊声惊扰了路旁睡得昏沉的人家,灯盏点亮的微弱光芒竟不足远处熊熊烈火的千分之一明亮,只是人们终究恐于灾难,担心一不留神就会引火自燃。那样大的宅邸在火焰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如此阴森可怖的景象能不使人心生惧意吗?
子时一刻,清辞守夜抓了个贼头贼脑的贼,动静不大但还是唤醒了浅眠的萧弃莫罔,俩人从不同的厢房行至院中,正想拷问拷问这厮,却不想话未出口,小贼涕泗横流,萧弃头疼的不行,瞧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便命而后赶到的幽蝉递了块布巾给他抹泪。
“长公主殿下,求您救救我家贤王,他出事了!”这个可怜巴巴的贼原是随侍尚悟的小厮,夜间起夜被火光灼了眼,反应过来不对急忙寻找自家主子时院墙上‘唰唰’跳下了不少人,见人就杀,匆忙逃窜虽是遇见了尚悟,彼时不论护卫尚悟的家丁护院亦或是他自己,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几道伤痕。尚悟知道,如果现在不去找人求助,待到尘埃落定,来的只会是宫中派来给他收尸的送葬人,毕竟皇宫活人不得进出是怕染了疾,落得个生不如死的下场,死人可就自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