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夫人面无表情的拧住莫罔的耳朵,温不温柔另说,她得让莫罔知道什么叫做严母,还不好意思呢,那字除了他自己还有谁能看的懂?
常玉喜摸着自己的耳朵,目送着好友离去的身影,余光看见那些还冒着热气的吃食,沉默了几息时间,搂起两块豆糕,嘴上还叼了一块桃花酥,屁颠屁颠的回了自己家。
想了想,比起被他娘拧耳朵,他此时更愿意去背书。
平乐侯府主厅
莫永平正欣赏着前几天才从苏远哲那老家伙手中骗来的大师画作,头一歪瞥见儿媳带着莫罔走了进来,那耳朵红的,一看就是经历了磨难。
莫罔疼啊,疼的眼泪花儿都在眼眶中打转,他再也不和别人吹牛,说自己的娘亲温柔了。这一个温柔,脸可全丢常玉喜那憨瓜面前了,拾起来都觉得糟心。
“这又是咋了,莫罔,你小子是不是惹你娘生气了?还是又被我那徒儿胖揍了?”不论是哪一种,莫永平都觉得不亏,能管住这猴子的,就俩人,一位是兰夫人这位亲娘,一位是他的便宜徒弟。
莫罔瘪嘴,他什么都没做,祖父那快抑制不住的笑容真的很伤他这个小孩子的心,能不能克制一下,起码等他走了之后再笑啊。
“小兰呐,他是惹你生气了?”莫永平搁下画作,背着手,一步一步的晃到他们俩人跟前,瞅了瞅严肃脸的兰夫人,又瞅了瞅明显心虚的莫罔,结论这不就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娘怎么会突然生气啊,难道……”莫罔思索。
“难道什么难道,你不就是想说为娘是看到你那纸上写的内容才生气的吗,实话告诉你,不是,我是因为你和你爹写字一样丑,恨屋及乌了。”兰夫人冷声道。
莫永平觉得这事再说下去得和他有关,莫国安那狗啃的字承袭的谁,那必须是他啊,一脉相传的笔法,就连书香门第的莫老夫人都没给莫国安纠正过来,更何谈莫罔了。
“正巧爹也在这里,之前是因为莫罔的性子太跳脱,不适合去书院读书,但在我看来,现在有必要请个先生全方面的教导他了,包括书法绘画。”
她可不想儿子真和他爹一样,脑子里没有墨水,只会打打杀杀的。
这有碍于之后给他商量亲事,她想,除了她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会喜欢像莫国安这样的傻大个了。
莫罔的脸垮了下来,还不如是因为看见他写的东西生气呢,起码那样他只需要挨一顿骂就完了,不用学这些看见就头疼的东西。
“内容?你在纸上写了什么,说出来,祖父帮你谋划谋划。”莫永平在兰夫人说过的话中筛选出了重要的词汇,小老头可太好奇了,这小子平日里不是和他习武,就是出去捣蛋,能有什么可写的?写下一次该去哪里捣蛋,还是写学武后的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