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也挺脏的,但也比别的地方好,您先休息着,到时我会来带您离开。”
刘三金并不认识这个被带进来的人,但那引路的将士他倒是有点眼熟,好像是当时把他押回驻地的其中一人。
他寻思,看这兵老爷的恭敬样,面前这位身着月白绣锦衣袍的公子应该是什么有地位的官家子嗣。
本来他想着这会儿还是安稳些好,就没有打招呼,毕竟现在这情况,他们真没那功夫劲儿。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人家贵公子反而主动同他们说话了,这面子不能不给,若是傍上了,等还有命活着,他哪里还用待在这贫瘠之地跑商,做那成为首富的白日梦吗。
“你好,问一下你是附近的村人吗?”那贵公子这样问刘三金。刘三金挺纳闷的,觉得这贵公子应该不怎么出远门,离这最近的村子可有一座山挡着呢,另一边的宕山关又是驻地,百姓无事不得外出的。
他的打扮也不是村人打扮,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可碍于自己的谋划,他还是面不改色的说了假话,称自己是附近村子的人,是因为外出路过关南村被抓到这的。
在刘三金的印象里,有钱人都应该是精明的,但他面前这人不知是真的傻,还是装的,这么浅薄的谎言他都信。
于是两人顺着这个话题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贵公子表现的非常健谈,若不是无酒无月无风,他们指不定连把子都拜了。
至于一个帐子中的其他人则像入定一般,完全不想和这两人搭边,个个愁眉苦脸的坐在角落放空自己。
刘三金人心眼很多,他那绿豆大的眼睛飘来飘去扫视着别人,总能发现些难以观察到的细微之处,但又会在对方察觉时回归原位,神态自若的像什么事都没干。
他发现虽然他们之间聊的很投机,可对方至始至终没有提过自己的名字,只让他称呼他一声贤弟便可。这可让刘三金尝出味儿来了。
“说起被押在此处,刘兄就不觉得憋闷吗?明明你们也没有同那些尸体接触过,却无缘无故的连坐,现在有家不能回,甚至连身子都无法清洗干净,活像被圈养的牲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