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这十年丁忧过的太傅,少师,高阳太傅?林少师?谢少保?
丫头,你这字是他们教的?”
老三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个的异想天开:
“不对不对,高阳太傅最重礼法,他连自个孙女都不教的。
那谢少保眼睛长在头顶,谁也看不上……”
几个年龄加起来过百的男人叽叽歪歪,无忧头都不抬,闻若未闻,不动如山抄写着。
这份定力看得东宫礼满足又欣慰,再一看宝贝孙儿支着耳朵,一副抓心挠肝,屁股下有钉子的模样,不由得轻叹。
“你们吵什么?就给孩子看着你们这般不着调的样子?”
东宫思玄瘪了瘪嘴巴,牢骚满腹:
“爹,这孩子跟您还能说几句,跟我这个老子是一句要紧的都不愿意说。
儿子到现在都不知道,她肚中到底有几两文墨,又是跟谁学的字,读的书!”
钱也给了,要求也满足了,偏偏一句好听的都听不到。当爹当到他这个份上,真憋屈。
“你还有脸嚷嚷!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想要女儿跟你亲近,先想想怎么做个好爹吧!”
无忧很快抄写完一篇,神色淡淡:“祖父,抄好了。”
老二和老三同时转头,异口同声道:“这么快?”
老三身为翰林院修撰,自问算是写字快的,此刻也不由得愣住了。
老太君这篇告慰缅怀先祖的文章,他方才帮着润色了一番,那文章洋洋洒洒写了上千字。
这片刻功夫,便是他,至多能写一半,这丫头竟然抄录完了?
定睛一瞧那工整的字迹,并不是图快糊弄的?东宫思典来不及多感叹,随即把自己写好的文章递过去。
“那三叔的这篇也拜托十一娘了。”
无忧接过文章,应了一声“是。”
一时间,房内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力,每个人都在奋笔疾书。
东宫思玄也不敢磨蹭偷懒了,生怕被亲闺女比成个泥人。
东宫礼也没让无忧一直抄,誊抄完三房的两篇,见她神色乏乏,便先行放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