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配?你也配!”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道这就是天家的威严吗?后劲真大。
抱着腿往被子里缩了缩,却再无睡意,干脆伸展着胳膊起了床。
穿好衣裳走出房间,天才微亮,空气清冽,寒气颇重。
吐纳间都能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冷气,五脏六腑都要被吹冷了,无忧本能紧了紧衣裳。
因着身心仍未从梦中全然解脱,一股股寒气仍从脚底往上冒,她便没有立刻打坐练功,而是在院中走了会儿。
走着走着,忽感觉到院外有人,无忧立刻道:“谁?”
东宫思玄心神不宁,出来走走,不知怎么就走到芳菲园了。
刚一探头往里瞧,便被一声厉喝,吓得浑身一激灵。对上眼后,看着翩然而至的女儿,万分惊诧。
“你怎么起这么早?”
无忧见到他,亦感意外,含糊蒙混道:
“做噩梦吓醒了,睡不着了。爹怎么会来这儿?”
“要去给你祖母请安,起早了,随便走走,溜达到你这了。”
“哦。那我不打扰了。”
“等等,爹也是想来看看你。住得还习惯吗?丫鬟伺候得还妥帖吗?”
轮值的水芳把打好的井水送回屋,一转眼娘子不见了踪影,心下一紧,四处张望。
看见院门开了,警惕地走去,见到是东宫思玄,方松了口气。
无忧对他突然的关心颇感古怪,余光瞧见水芳靠近,给他留几分薄面,委婉道:
“爹有话直说吧,无需拐弯抹角。您这样,我心里发毛。”
累积的隔阂岂是一朝一夕能消除的,东宫思玄亦是尴尬,心知说不如做,也不再绕弯子,直接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
“没什么,就是爹给你拿了点银票,有什么想买的,想吃的,想穿的,别亏着自己。
你之前说想学画,那笔墨纸砚都买好点的,别省着。
要是跟你大伯母学不自在,尽管告诉爹,爹给你请师父。”
怕她不接,东宫思玄直接把银票递给了丫鬟。水芳见到无忧点了点头,方收下。
无忧看他眼圈黑青,又疲惫又精神,整个人怪怪的,故意用调侃的语气说:
“您不会是找好了买家,谈好了价,打算把我卖了吧?”
“瞎说什么!爹就是……就是觉得亏欠你太多,想要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