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晋王殿下今日没在此处查案,你还会抛下脸面躺在街头那么久吗?”
云娇娆浑身一激灵,猛地一抬头,无忧已转身离去。
九颂仔细审完了那些战战兢兢的仆从,来到云娇娆的门外。
刚一站定,就听到无忧一番掷地有声的肺腑之训,想敲门的手不由得僵住了。
见无忧出来,才回过神来,稍慢了几步,连忙追上:“东宫姑娘,现在可以录口供吗?”
无忧点了点头,敛下眼中的情绪,从容跟他走。她将自己目睹的一切,起因、经过,详尽如实相告。
叙述条理清晰,听得九颂暗暗点头,很快记录完毕,客气地感谢无忧的配合。
东宫家的马车还等在门外,无忧也不想太过耽搁,拜托九颂代为转达,没有再上楼告辞。
殊不知,云娇娆房间的窗户没关,这房间与天字号房同侧,无忧同云娇娆的那番说辞,已经全数落在了站在窗前的元琰的耳朵里。
他面沉如水,清冷的桃花眼里风云酝酿,深不见底。周身似被一层厚重的寒霜覆盖,透出难以靠近的疏冷。
“主子,您还是躺会吧。方才急匆匆出去,出血太多,这刚包扎好,正需要……”
九仓换好了床单,走过来请人。
元琰轻轻摆了摆手:“醒酒汤给他灌下了吗?”
“喂了,但三殿下他……又给吐了。花椒也急得满头是汗,说三殿下是极讨厌喝醒酒汤的。”
“再煮一锅,让云娇娆去喂,喂到他清醒为止。”
九仓面露迟疑,十分不忍:“殿下?这是不是太……”
元琰一个凌厉的眼神,九仓立刻道:“是。”
“把八宝盒一并稍下去。”
“送给东宫娘子?”
元琰一个凌厉的眼神,九仓脖子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立刻识趣转身。
“街头的盘查,也撤了吧。”
“啊?”九仓步伐一顿,“可刺客还没抓到呢?”
慢吞吞躺下的少年脸白如纸,讥讽地勾了勾唇角,闭上眼睛:
“黄花菜都凉了,有这个功夫不如多去灌几碗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