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师对上次联名举报的那一拨“格外关照”,眼皮子闭了下都能找茬来说是打瞌睡。
不过在教学上还是改进了不少,至少不是照着答案念了。
这种讲考试试卷的课特别枯燥,特别是英语,无非就是语感问题、单词记错、语法用错,一节课下来很多都是炒旧饭,就连前排几个平时腰杆挺得笔直的三好学生都大有萎靡之态。
前面石小开和张树林脑袋挤在一起说话,远远看上去就像两颗黑球。
丝毫没注意到上面于蕾杀人的目光。
“石小开你讲第三题,张树林第四题。”于蕾把试卷放下,也没砸粉笔头,“讲不出来你们就代替肖成和霍立。”
“站着?”石小开抬头问了句。
“想多了,英语竞赛。”于蕾一撩长发说。
“啊。”张树林和石小开齐齐叹息。
“快点吧,外面两个都看着呢。”于蕾的笑不是笑,是刀子,现在于蕾是笑,待会说不出来就轮到自己哭了。
石小开低着脑袋看向试卷,还悄咪咪瞄了下霍立肖成。
……这两人都要在外面搞基了吧。
“啊——这道题……”
陈弋写完最后一道题目仰头吐出口气,朝外边看了看。
窗外背脊靠住玻璃的身影,大一号的校服套在身上,和肖成贴的近,手搁在肖成肩膀,就像是好兄弟之间讨论周末去哪玩、哪个妹子好看一样。
可能是因为于蕾对外面喊了一嗓子,原本懒散的背一下子绷得笔直,肩背弓起大致的直角轮廓,过了会突然抖了几下,肩膀随着呼吸一上一下。
……说什么笑话。
陈弋瞥见这位外头站着的骚年还未写完的物理作业,动了第一面,往后一翻,太棒了,全没写。
前面石小开在路晓的帮助下支支吾吾解释完,又轮到张树林支支吾吾。
于蕾一边分辨张树林的口音一边看外边两个骚年,收起的手指过了会又攸然松开。
黑板上右边粉笔字课表下面写着陈弋霍立值日,时钟指向三点十五分。
下课霍立把肖成给推了进去,逆着光进门做了个投篮的姿势,嘴上念了句话陈弋没听清,总之看霍立眼神大概是中二语录。
霍立走一步又跳一下华丽转身入座,朝和五三斗争的同桌挑挑眉,“你好啊,我叫霍立,请多关照。”
“你好啊。”陈弋悠悠抬眼,给霍立一个笑。
霍立翻开物理练习册一看呆住了,“我给你讲,我真见鬼了。”
他的物理练习册全写满了,而且字迹还是自己的……霍立凑近发现只是有点像。
肖成抓起聂盛的答案开始赶,手都停不下来,“啊,嗯,什么?”
“我作业被鬼写了。”霍立说,“也有可能是某个物理版田螺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