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白菊轻轻放在坟墓前,墓碑上左夫人的笑容温婉恬静。一阵风吹过,墓园里的矮树丛轻轻摇曳着,发出沙沙的响声。左轩一身黑色风衣,低垂着头走下台阶上了车。车子发动了,长长的路静得只有风声。左轩空洞地望着窗外,悲伤和懊悔充斥着他的心头。虽然不是生母,但记忆中从小将他抱大的那个怀抱满满的都是温暖,那里始终弥散着妈妈的香气。对左轩来说,她就是母亲,无可替代。
左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缺失一角的照片,阳光少年抱着刚满周岁的弟弟笑容灿烂。如果不是这张照片,哥哥的模样左轩怕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这是母亲临终时握在手里的照片,里面满是她的遗憾。就是为了在有生之年弥补这个遗憾,母亲才故意隐瞒病情不辞辛苦四处奔波,然而终究还是让她抱憾离开了。想到这里,左轩的心头便不由一阵刺痛。此刻,他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哥哥竟然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怨恨。
黑熊岗上,司徒雪在外公的坟前亲手种上一棵松树。望着眼前一座座新坟,想到那些不久前还一起把酒言欢的弟兄们此时都静静地躺在那里,司徒雪的心里就不由一阵酸楚。
“参谋长,任阿豹带来了!”
司徒雪回头一看,只见徐少棠押着任阿豹已经来到了自己面前。
“怎么还绑着呢?”司徒雪用训斥的语气责怪道。
徐少棠瞥了任阿豹一眼,只见对方正不无得意地瞪着自己,于是将头一偏随口命令身后的士兵道:“松绑!”可任阿豹一甩膀子愣是不让士兵给他解绳子。
司徒雪知道任阿豹受了委屈心里有气,于是故意冲徐少棠严厉地命令道:“徐参谋,还不快点松绑!”
徐少棠这个别扭啊,但碍于司徒雪的命令也只好耐下性子走到任阿豹身后在对方的百般不配合下总算把绳索解开了。徐少棠拿着绳子冲任阿豹瞪了瞪眼睛,换来的是任阿豹毫不示弱地还击。他俩这些小动作统统被司徒雪看在了眼里。
“任阿豹,”司徒雪开口道,“我打算把你的队伍改编成一支侦察连,依然由你带领。不知道你有什么意见吗?”
任阿豹几乎想都没想就应道:“没意见!都听你的!”
“那就好!”司徒雪说着看了徐少棠一眼,然后继续道,“不过,作为新兵你们必须接受严格训练,然后才能考虑正式的编制。”
“没问题!”任阿豹的回答依然非常爽快。
司徒雪微微一笑,“很好!徐参谋,这支新兵就交给你来带了。我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看到他们脱胎换骨的改变!”
这个命令一下达,徐少棠和任阿豹同时惊呆了。徐少棠还没来得及说话,任阿豹已经抢先说道:“不行!强烈要求换人!换谁都行,就是不能是他!”
司徒雪早知道他会有这个反应,于是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不行!任阿豹,作为军人你要学的第一课就是服从命令!无条件地服从上级的命令!”
说到这里司徒雪换了缓和一点的语气继续道:“而且,徐参谋可是全师最好的教官,多少团长、连长们可是哭着喊着邀请徐参谋去给他们的士兵上课呢!这次让他作你们的特训教官可是便宜你了呢!”
任阿豹是个聪明人,虽然心里和徐少棠不对付,但看在司徒雪的面子上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总不能一来就跟长官谈条件吧?于是只好应道:“是!我服从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