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微微整饬仪容，扯了扯领口，方踏入御书房中。

“儿臣，拜见父皇。”君承乾躬身一拜，语气庄重，神情肃穆。

皇帝抬了抬眼皮，轻轻扬起手指，指向对面的椅子，浑厚之声传出：“嗯，坐吧。”

太子行至椅子旁，单手提了提袍角，安然落座，嘴唇紧抿，正襟危坐。

“明日，乃你母后之祭辰，去祭拜一番吧。”

皇帝闭上眼睛，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抬眼望了太子一眼，便收回视线，同时以手轻轻拂拭案桌，仿若那里有着不存在的尘埃。

他眼神变得疲惫，欲言又止，再次瞥了太子一眼，方继续言道：“好了，去吧。”

“儿臣告退。”太子起身一拜，便径直走出御书房。

看着太子走出房门的背影，皇帝再次闭上眼睛，重新睁眼后，传出粗重之鼻息声。

他站起身来，背负双手，对身旁的陈矩说道：“走吧。陪朕走走！”

陈矩不语，低头，紧紧跟随皇帝。

……

御花园中，皇帝背负双手，脊背挺直，目光深邃，静静地立于湖边，凝视远方。

陈矩微微躬身，双手交叠于身前，眼神低垂，恭敬地立于皇帝一侧，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陈矩，你说，明日太子，会如何？”

皇帝面容冷峻，双目如电，声音沉稳有力，字字如金铁之声，威严尽显。

“陛下，以老奴之见，太子应会携楚王与八殿下，一同前往吧。”

陈矩神色恭敬，微微低头，语气谦卑，小心翼翼地回话。

“但愿如此吧！”

皇帝之语气中透着深深之疲惫，他相信太子会与老八一同前去，至于老二……

“暗卫之事，如何了？”皇帝之声又带上几分威严。

“已然查清，且已清理，可随时待诏。”陈矩回道。

皇帝闻言，闭上双眼，微微思索，方才出声：“都撒出去吧，重点置于豫州。”

“此外，明日之事，结果如何，速与报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