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他跌宕起伏的一生画上了句号。
在李顺没了呼吸后不久,陈元淑的身影停在了不远处。
喝毒酒而死的人面容算不得好看,显得很是狰狞。
陈元淑蹲下身子,愣神片刻,“李顺,下辈子活在和平的时代,做一个普通人吧。”
在将李顺的尸身收殓后,陈元淑又去了城门外。
看着年过半百,一夜之间头发全部变得花白的李父李母。
陈元淑走上前,轻声说道:“伯父伯母,节哀。”
李富贵有些愣愣地点点头,“哎,是我们没教导好顺子,让他犯下这等大错,罢了罢了,一切皆是命数。”
谁能想到面对犯下大罪的妻子,李顺不想着大义灭亲去上报,而是选择包庇叛国。
这话陈元淑也不知该如何接,沉默片刻后,她从怀中掏出一些钱财递给李父李母。
“这点钱您二老拿着,路上用得着,到那边你们也不用担心,我已经写信让那边的人帮忙打点了,等后面陛下大赦天下,我再想办法让你们回来。”
李富贵颤抖着双手,推脱道:“元淑啊,这钱我们不能要,顺子犯下大错,能留我们性命已是陛下开恩,哪能再要你的钱。”
陈元淑硬是把钱塞到李母手里,“伯父,伯母,你们就别推辞了,李顺生前与我也算好友,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往后,我替李顺为你们养老。”
李母泪水涟涟,“谢谢你,元淑,有你这样的好友是顺子的福气,只是养老就不用了,哪有让儿子朋友养老的道理,我们能靠自己活下去。”
一旁的李父也附和道:“对,我们能养活自己,元淑你就别操心了,如今你做的这些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情。”
不等陈元淑再说,李父摆了摆手,“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话落,两人相互搀扶着,在官兵的押送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这个他们生活了五十多年的地方,踏上了前往边疆的路途。
另一边,豫国。
明明已快到七月,大殿内却弥漫着一股寒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