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一件好事,无人来骚扰,在当时的我看来,日子已经越来越好。只需我在年十六之前,成功考取道籍,即可庇佑娘亲和弟弟们。”
苗姆自叙着,言语到这里,话声依旧平静,但是却不由的顿了顿。
这一顿,就让怀着异样心思,仔细聆听的余列明白,对方接下来的话,多半不是好话了。
果不其然,苗姆开口:
“只是在一十四年,久久未出现的那人,他被发配镇子外,于镇外山村中谋取了一个职位。此人说在外的生活需要人照料,便将娘亲和弟弟妹妹们都接过去了。我,倒是被娘亲留了下来。
不到年末,我便从同窗的爹娘那里得知,娘亲所在的山村发生了妖乱。管理村子的那人没死,但是我的三个弟弟妹妹、还有娘亲,都死了。
发生了这种事,活下来的那人被重新召回了镇子中,新安排了一个职位,听说职位还不错,他的修为也是大进了一步。
等到第二年,一十五年时,我参加了镇子中的童子试,并成功考取道籍,成了道童,可庇佑他人。
只是这个时候,我之道籍,在镇子中只可一人使用,身旁已无他人能被庇佑。”
说到这里,苗姆的声音,终于低沉下来。
不过她还是继续讲述着:
“害死娘亲的那人,在听说我成功考取了道籍,特意来看了我,并领着我在镇子中,认识了一些叔叔伯伯,不少人也是爹爹当初的熟人。
我记得当时这些叔伯看我的眼神,每一个都发亮,像是恶狗看着羊羔一般,令我恶心。
于是我没有找这些人引路,而是找同巷中的同窗,请求对方的爹娘引路。
对方爹娘应下了,还在挑选导引术方面,给了我不少建议。但我也没有听他们的,修炼的是另外一门激进的功法。
这功法并非是兑换得来,而是爹爹当初埋在羊圈中,偷偷告诉我的。如此,我还能再兑换一门功法典籍,算是一个不错的开头。
并且在接下来,又有惊喜出现了。
一直在考取道籍之前,我的身子骨未长成,并没有被人测试根骨。等到我亲自修炼功法后,才发现自己的根骨不错,所有我认识的同窗,都不如我迅速。
这点也被隔壁的叔叔婶婶识破,他们待我更加热情了,还帮我挑选了一个好职位,并且在入职的当日,邀请我去他们院中庆祝。
庆贺时,当我假意饮下大量酒水后,逐渐发现身子异样,难以动弹。
那叔叔婶婶则是殷勤的将我搀扶进了屋中,让那个同窗照料我,并将屋子锁住了。只是他们不知的是,我的功法不是寻常功法,更没有饮下多少酒水。
当天夜里,巷子中就响起了一阵凄惨的叫声。
同窗的爹娘惊起,撞破门户,进来时只发现我那同窗的下身血污、双腿俱废的挣扎着。而我,则是衣衫整齐的坐在桌前,笑看着他们。
瞧见这一幕,此二人恨不得撕了我。只是鬼兵也被惊过来了,并有老道徒过来查看。
此事最终的结果,是镇子不仅没有处罚我,反而因为发现我的根骨确实不错,有人开始器重我。
这算是我第一次,发现不去伏低做小,更能得到好处。”
苗姆言语着,平静的目光开始变化。
静室中,余列依旧是安静听着,只有她一人的声音响起:
“接下来几年,我成功的将修为突破到了道童的上位境界,费时不到两年。
其间出了一些让我烦心的事情。
其便是我那同窗、同窗的爹娘、还有那些叔叔伯伯,相继都死去,使得我虽然是自幼长在镇子中,到头来却连那些发配到镇中的道童都不如,认识的人越来越少。
不过,敬畏我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终于,当一十八年,大点兵来袭时,我知道我的一个机会来了。只要此番点兵中,我表现出色,镇子中的观主就可能收我为徒。如此一来,整个镇子中就更加没人值得我忌惮,我修成道徒将是板上钉钉!
在大点兵的开始阶段,情况倒是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其他的道童们实在是太过孱弱了,特别是那黑水镇中的家伙们,稚嫩的可笑。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我袭击了黑水镇的道童后,未几日就遇见了一个人,我与此子斗法,居然被此子算计了,还被他重伤。”
苗姆言语着,捂住了自己缠满绷带的手臂:
“我这手臂,也就是被那人以火药炸断的。当时我跳河逃生,才算是逃脱了一条性命。
等回到镇子一方之后,即便我竭力掩饰,并将伤势恢复好了。可是手臂的问题,依旧是没能瞒住。此事暴露,别说是观主了,就连镇子中的道徒们、道童们,也是对我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