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鸿答道:“陛下,臣此来,乃为天下苍生之计,更为陛下安危所念,今时不同往日,大明江山已覆水难收,天命轮转,周王已得天命,臣愿为陛下铺就坦途,引圣驾归乡,得一世之富贵也!”
永历目光迷离,思绪飘渺,似在回忆着什么,却终化作一句叹息,未能言表。
孟鸿的话,让永历再无一丝希冀,孟浚在登位的最后一步,想要走的再无异议,他名声也要,实利也要,可这对朱由榔而言,却是钉在了亡国之君的耻辱架上。
扪心自问,若是可以富贵一生,即便不再是皇帝,朱由榔也能接受,可他怕的是,自己到了南京或者北京,最后却不明不白的死了,这种事,不绝于史,因此,无论孟鸿说的如何好听,朱由榔也不敢相信,因为他知道,孟鸿做不了任何决定,他只是一个使者。
次日,朱由榔召见杨国庭,问道:“国家危亡,此皆朕之过失,然若行禅位之举,恐?复现晋恭,宋顺,齐和,梁敬之后尘!”
杨国庭他也不敢打包票,他怎么能确定孟浚会不会干这个事,面对永历帝的问话,杨国庭喃喃不敢言语。
朱由榔失望至极,挥退杨国庭后,又召见刘承胤,问道:“若事有不协,朝廷该往何处去?”
刘承胤思索许久,自认想出一个妙计,其言:“陛下,如今吴贼虎视眈眈,且孟贼部众正直驱而来,为陛下计,可南巡缅甸。”
永历有些犹豫,问道:“天子出巡他国,此无先例啊!”
刘承胤回道:“如今镇南王正在急攻安南,陛下可经缅甸,而绕行安南,如此一来,不就再次回到大明境内,届时有镇南王,南安郡王的卫护下,陛下当无忧矣!”
永历双目垂泪,泣不成声道:“板荡识忠臣,刘卿,真大明忠臣啊!”
刘承胤当即跪下,哭道:“天下至此,以令陛下一路奔波,此皆臣等之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