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再也忍不住了,双手撑着桌案站了起来,“你要是再这样,那朕就回兴庆宫了。”
李瑛感觉李隆基似乎又破防了,便笑着解释道:“因为贺知章的辞世辍朝三日,朕只好在接风宴上宣布对诸位爱卿的任命。既然太上皇不喜欢听,那就等着改日早朝再另行任命……”
李瑛说着话端起玉质酒杯,招呼众臣饮酒:“诸位爱卿,从现在开始,不谈公务了,喝酒、喝酒!”
“臣等敬圣人这一杯!”
满堂文武齐刷刷的起身,举着酒杯向李瑛敬酒。
李隆基的这番话直把陈玄礼急的额头冒汗,眼看着从洛阳回来的同僚都有了职位,陈玄礼也想站出来讨个封,没想到却被太上皇一句话卡住了……
“这事弄得,还说让我争取获得圣人的重用,太上皇你这是直接拖后腿啊!”
陈玄礼郁闷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旁边的薛国丈笑吟吟的道:“陈将军莫要烦躁,下官也没有受到册封,回家歇几天便是。”
陈玄礼一拍大腿,羡慕的道:“国丈休要拿陈某开玩笑,你可是当朝国丈,女儿是皇后,外孙是太子,我岂能跟你比?”
在欢快的气氛中,这场接风宴落下帷幕。
以悲伤开始,以喜悦结束,这就是权力的神奇力量!
就在延英殿君臣开怀畅饮的时候,皇后薛柔也在蓬莱殿设宴款待自己的母亲,以及老爹薛绦的两个妾室,还有两个叔父与婶娘,以及各位兄妹,向他们表达受到自己牵连的歉意。
相比于延英殿的皇恩浩荡,蓬莱殿则充满了阖家团圆的温馨,薛柔让御厨做了丰盛的菜肴款待蹲了一年牢狱的家人,薛家众人大快朵颐,吃的唇齿生津。
在家宴即将结束之前,薛柔说道:“诸位叔父、婶娘、兄弟姐妹都是因为本宫受到的牵连,本宫已经向陛下申请了一笔补偿,无论成年与否,每人发放十万钱的慰问金。”
十万钱折合一百贯,虽然不能说很多,但也不算少,毕竟战死沙场的士卒死亡抚恤金也才只有三十贯。
蹲一年牢狱就能领到一百贯的国家补偿,绝对是皇亲国戚才有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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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皇后抚恤!”
在场的薛氏族人纷纷起身致谢。
像薛三叔家里,妻妾、儿女、儿媳加起来二十多口,光抚恤金就能领到两千多贯,足可在长安城买一座规模不菲的豪宅。
毕竟,当初贺知章为了给孙子息事宁人,把家里那套一百三十多间房屋的府邸出售,也才只卖了一千贯。
驸马薛锈感觉自己最亏,因为他的父亲薛儆已经去世多年,母亲跟随其他兄弟回了河东老家定居,全家只有薛锈一个人被关进大牢。
而薛锈的妻子唐昌公主因为是宗室身份,所以没有被下狱,甚至就连一对儿女也因为皇室血脉被赦免,所以薛锈只能拿到一百贯的抚恤金。
“三叔沾了我爹和二叔的光在京城做些布匹、酒醋生意,反而得了两千贯的赔偿,我是驸马,居然只得一千贯,这是什么道理?”
如果拿李瑛穿越前的货币来做比较,就好比薛三叔全家获得了两千万的国家赔偿,而薛驸马只拿到了一百万。
这让薛锈有些眼红,站起身来向薛柔哀求:“皇后啊,愚兄从前因为与陛下交好,遭到小人打压,一直郁郁不得志,总是被公主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