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将至，黎明的辉光在天际映照出鱼肚白，后山的夜风里多出了些许的暖意。

李诚装出一副虚弱的模样，趴在渊眼魔女的怀里，闭着眼睛呢喃：“兄弟，那群畜生我已经解决了，你……要活下去。”

“你，你哪里受伤了？”渊眼魔女手足无措地抱着他：“不，不要死，不要死啊！”

此时此刻，渊眼魔女并没有关心李诚是怎么解决的灾狼。

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让李诚活下去。

“不，不准死，我命令伱，不准死！”

手心凝聚出治疗的魔法，照拂在李诚的身上，但她身体里的毒素却在限制着她的魔力流动。

别说高级的恢复术了，只是使用普通的治疗术，她的嘴角就不停地溢着鲜血。

而李诚也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气息越来越虚弱。

渊眼魔女急的眼睛都哭花了。

“兄弟，没用的，那群畜生确实和你说的一样，强的吓人，咳咳……”

李诚干咳两声，调整了下姿势，把脸埋进渊眼魔女的宝宝食堂。

还别说，虽然这魔女用了某种方式，束缚住了那两坨欧包，但把脸埋进去，还是能够感觉到其中的柔软的。

“我的生命已如风中残烛，没救了，兄弟。”

“你，你不要说这种丧气话，我不允许你说这种丧气话！我要你活着，要你活着！”

渊眼魔女双手捧起李诚的脸，满是泪珠的双眸与他深情对视。

李诚却心神一颤。

这货不会是想要亲我吧？

那你起码把伪装解除啊……

“也罢，我这条命，是你救的，那为了救你用掉，也是恰如其分。”

渊眼魔女深情地诉说着：“母亲大人，女儿不孝，这一次，是真的要与您永别了。”

可怕的魔力在她身体里凝聚，她正在强行使用魔女之力。

与此同时，李诚在她身体里下的毒，也正沿着她的符文脉络，朝着她的五脏六腑蔓延。

强行使用魔力的代价，就只有陨落一途。

但在她陨落之前，起码会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足够她释放一个高阶的恢复术。

那恢复术或许无法让一位魔女起死回生，但想要医治一个三阶的凡人，还是做得到的。

“穆，你是我生平所见人类中，最特别的那一个。”渊眼魔女直视着他：“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该死在今天。”

“兄弟，你要做什么……”李诚明知故问。

“不要打断我，我的时间不多。”渊眼魔女强忍着身体的痛苦，嘴角溢出猩红的鲜血：“等你下一次醒过来，我或许就不在你身边了。”

“我希望你记住，以后不要这么傻了，保护别人之前，要先学会保护自己。”

“这是我最后的忠告了……兄弟。”

说罢，渊眼魔女的皮肤下方，所有的血管都变成了紫色，双眸中满是血丝，虚弱的呼吸更是无可雄辩地说明着，她此时此刻距离死亡只有一线之隔。

但与此同时，一枚绿色的光球也被她凝聚在了手中。

“这就是……我最后的恢复术了，穆！”

绿色的光涌入李诚的身躯，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原本就没啥事的身体，变得更加健康了一点。

而渊眼魔女的脸上，也露出了释怀而幸福的微笑。

“如果不是这个世道，我们一定能够成为要好的朋友，穆。”

“你一定要，活下去。”

“啊，母亲大人，今日我以身殉道，以死明志，也算……”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她的身躯慢慢倒在了破烂的草席之上，满是眷恋的双眸一点点堕入黑暗之中。

【你击败了渊眼魔女（LV？？），你完成了一次对魔女的击败。】

【你获得了超额经验值一百万点，你的等级达到上限，你获得了魔法徽石8万块】

【你目前拥有魔法徽石12万6700块。】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个成语，不是这么用的吧？”

“呵，不过魔法徽石的数量竟然这么多，啧啧啧，你还挺值钱的嘛。”

李诚挑了挑眉毛，看着躺在地上的渊眼魔女，打了个哈欠。

这货当然不会死。

魔女这种不被常理所束缚的生命，李诚虽说不是没本事，调配出能毒杀她的毒药，但那些素材，可绝不是黑市里能买到的。

李诚分三次让她服下的毒药，作用只是限制她的魔力流动，并且重创她罢了。

就算她强行使用魔力，也只会像现在这个样子，陷入假死状态，并不会真的死去。

若是把她放在这里不管，十几天之后，她的身体就会完成修复，悠悠转醒了。

不过，若是现在想要杀死她的话，倒是简单的多了。

李诚走到渊眼魔女的面前，这一次，他先用感知搜索了一下，确定了房间里没有这货留下来的监控之后，才在她的身上翻来翻去，把那【渊刀】找了出来。

还是熟悉的效果，还是熟悉的手感。

“呵，没想到，竟然还真是我之前用过的那一把。”李诚笑着在渊眼魔女身上比划了几下：“深渊将渊刀回收之后，又赐给了新的魔女吗……”

“也不知道再生魔女那个老登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活着。”

反手握住匕首，李诚猛地朝渊眼魔女的心脏刺了下去，但那刀刃却在即将贯穿宝宝食堂的时候停了下来。

到目前为止发生的一切，基本都在李诚的计划当中。

以渊眼魔女的性格，以及那已经变成了负担的正义感，发现自己重伤之后，肯定会使出全力，不计代价地拯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