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哧——啊!”
赵军一声惨叫,被锋利的宝剑穿了个透心凉,死尸扑通一声栽倒地上,但仍用余力向山上伸出颤抖的手指:“喝……粥……”
太戊午的一剑,没有压住骚动,反而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名赵军老卒气咻咻地走了出来,上前察看了死者的身体,轻轻地为其合上双眼。
老卒怒目而视太戊午:“老卒当年曾随荀欣相国死守邯郸,当是时,荀相国与众军同食同宿,同御外侮,赵人无不为之效死!”
他突然伸臂戟指太戊午的面门:“而此人!文人领兵,指挥无方,一将无能,害死三军,我十万同袍均毁于此鼠辈之手!”
太戊午气得浑身发抖:“反了!反了!来呀,速斩此老匹夫,以正军法!”
一名校尉应诺一声,呛啷一声宝剑出鞘,一步一步向老卒走去。
老卒轻蔑地一笑,在风中白发飘飞:“众位同袍,老卒也活够了,死了不屈。来吧!”
“噗!”
持剑校尉保持挥剑动作,一动不动,他听到了一声奇怪的声音,低头一看,一柄血淋淋的矛尖从自己的胸口贯出,鲜血顺着红缨如同泉水般汩汩流淌,嘀嘀嗒嗒掉在地上。
“噗噗!”
两枚箭矢也穿胸而出,持剑校尉一头栽倒在地上,死得非常干脆。随着他的倒下,老卒飘飞的须发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
太戊午彻底慌了,不好,要炸营了!炸营,是每一个领军之将最最害怕的事情。犯了众怒,是无论如何也挽不回来的。
他强自镇定,振臂高呼:“本相……”
一支利箭破空而至,贯穿过他高举的手臂,一声轻蔑的声音传来:“相尔个头啊!”
太戊午惊呆了,箭矢飞来的方向,分明就是自己阵内,但在密密麻麻的人头面前,他看不清是谁开始向他动手。
前排的士卒也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位昨日的相国、今日的二皮脸,麻木地看着他的惨状与怪样子,一点也没有上来帮忙的意思,更没有回头寻找凶手的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