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井淳血淋淋的脑袋就被扔了下来,区诚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甘龙出现在城头之上:“虔公子贵为献公长子,甘龙无令亦不敢擅杀。公子引狼入室,祸害栎阳,犯下如此弥天大罪,栎阳容尔不得,且自去吧!”
公子虔箭伤在身,疼得浑身直冒冷汗,此时此刻,他已经明白栎阳城回不去了。
他冷哼着道:“速斩甘齿铗!”
卞庚,蹇演挥剑寻找,才发现甘齿铗早已不知去向。
区诚道:“公子,此地不宜久留,咱们速速撤离吧,尚有两万汉军在岐山,也可向汉王求救。”
公子虔重伤嬴渠梁,痛屠义渠戎,既进不了栎阳,也不敢回义渠,只好狼狈而去,投奔岐山大营细标率领的无当飞军去了。
行至半途,由于军中缺少医药,再加上公子虔气急攻心,箭上毒发,公子虔已不能骑马。
众侍从将其扶到战车之上,侧身而卧,背心的箭无人敢拔。只见他嘴唇发青,口中流涎,一代猛人,已不成人形。
又行数十里,行至一处黄土塬上,公子虔突然清醒:“且慢!”
区诚等人含泪道:“公子切勿着急,前方或有城镇,属下已派人前去寻找疡医。”
公子虔示意左右将自己扶坐起来,眼神望着无尽的旷野:“我听到有人声声唤我!”
区诚等人左右看看,唯闻风声,不见人迹,知道是公子大限将至,回光返照,忍不住痛哭流涕:“公子……”
公子虔抬头聆听,眼神温暖,一丝笑意涌上他的脸颊。一如多年之前,他在安邑家中,听着父母为他讲故事时的神态一样。
半晌之后,公子虔突然咳嗽两声,一丝黑色的血迹从嘴角流下。他低下头来,伸手擦掉血迹:
“适才君父命我掌管秦国,虔虽顽劣,亦不敢抗命。来呀,二三子为寡人更衣,寡人今日正式继承君位。“
区诚、卞庚、蹇演以及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