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酒脸色一凛,苦获与已齿是护送孙宾入汉的,这两位南方墨者是管黔滶的弟子,功力并不弱,两人能在途中失去踪迹,可见对手要强大得多。
“此二子最后露面是在什么时候?”
“曾有墨家的船工弟子,在大河渡口见过二人,当时苦获、已齿进入了魏将庞涓营帐,随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孙宾呢?”
“数日前,魏将庞涓亲自护送孙宾登车,重兵相护,前往安邑去了!”
俱酒心中再是一沉,联想到庞涓在观邑附近率军追击自己,此时此刻,他已经无从判断孙宾是否转投魏国阵营,并拿自己的行踪向庞涓献了“投名状”。
若孙宾心中生变,那么苦获、已齿二人就很危险了,说不定已经阴阳两隔。
想当初,孙宾在云梦山中和自己一见如故,君臣二人相谈甚欢,俱酒几乎认为自己改变了又一战国重要人物的历史走向。
万万没想到,横生这样的变故。俱酒不禁慨叹,历史的惯性如此强大,孙宾还是迈向了成为“孙膑”的道路。
俱酒道:“魏越何在?”
弦唐子道:“魏堂主近来在大梁一带活动。”
俱酒黑着脸道:“传令于魏越,命其火速前往安邑,查明苦获、已齿下落,并设法营救。”
索卢参知道此前俱酒对孙宾十分看重,此刻却只字不提营救孙宾,于是好奇地问道:“孙宾先生救不救呢?”
俱酒长叹一口气道:“那就要看他值得不值得我墨家出手相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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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临淄。
在弦唐子的妙手之下,化妆之后的俱酒变成了一位美髯公,一蓬浓密的胡须亮如墨绸,在胸前参差披拂。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稳重、深沉,仿佛一位历经风雨的智者,令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俱酒看那临淄城,嚯!简直是这个时代的大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