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伯御忽然一个飞身,扑向了飞驰的服马。
在古代战车的构造中,车身通过一根车辕向前延伸,车辕两侧分别是两匹马,车辕与车衡构成十字形状,车衡通过车轭固定在两匹马的脖子上,这两匹马一左一右,承担着车身的重量,被称为“服马”。
服马的左右两侧各有一匹马,并不负担车身重量,主要承担发力向前和调控方向的任务,称为“骖马”。
端木伯御之所以扑上服马,是因为两匹服马相对固定,即使他跳不准,也可以通过车辕、车衡的支撑迅速调整身姿,而绝不会掉下去。
更重要的是,伯御是天生的御者,光背骑马手到擒来、不在话下。如果他能不掉下去,那么他就能跨上飞驰的赛马,在保证平安的同时进而继续完成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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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惊险刺激的动作显然超出了韩国君臣、阳翟民众的认知水平,全场齐齐一声:“啊——”,仿佛有人下了口令一般,整齐划一,不约而同。
端木伯御飞起的身体直直前扑,人在空中的瞬间,侠累的八棱钻头在飞驰车速的作用下,快速钻破了太子战车的车轮、车身,在钻头的锐利和车身加速度共同作用下,太子庞大、沉重的战车变得像是一堆积木一般,望风瓦解,粉身碎骨,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破碎的木板与木屑四散飞溅!
而此时马匹仍在继续飞奔,惯性的作用将木材、木屑、构件抛洒了数丈之远。远远望去就像是一颗拖着长长尾巴的慧星,飞速地划过赛场。
在飞溅的木屑、木板、木材落下的木雨之中,端木伯御的身形重重地落在车衡之上。
横向的车衡与竖向的车辕兀自紧紧地固定在一起,而车衡则通过车轭牢固地固定在两区服马的脖颈之上,这种相对稳定的结构,让伯御不至于掉下去,被马踏成肉泥。
伯御很快调整了身姿,迅速翻身骑上了左服的背部,死死地用双手抓住马鬃,用双腿夹紧马肚子,很快固定了骑姿,直起了腰身。
这一套程序他太熟悉了,几岁时就是这样骑着光背的马匹驰骋在晋国的原野上。
此时太子的马车已经解体,只有一根车辕拖着几件残存的木构件,在地上划出一溜尘烟。
但,马速没减,反而更快;御手没事,比赛未停。
一切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