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夫子们想了这些法子,能帮一个是一个。
苏篱的前后左右便都是不认识的弟子,如此更好,她默默念叨,倒不会走神。
虽然她对自己很有信心,她做起事来向来投入细致,尤其是与机关术有关的。
“辰时!诸位弟子请执笔!”苏篱晃神间,比试场最前头的大锣被敲响,一位夫子运足了内力大声道。
苏篱平稳了心绪,拿起笔来,心里头立马浮现出先前试炼时遇到的所有机关,一个连一个在眼前,清晰如方才见着一般。
她笔下如有神,未曾停歇,不一会功夫,一张纸便画满了,她小心暂且搁笔,将这张纸放到桌前,换了张纸,继续画起来。
一个时辰后,苏篱面前的纸张堆叠成了小山,她深吸了口气,放下笔,举手示意。
“时间将将过半,若是想起什么,还可补充,不必着急交卷。”夫子见着她起身,好意提醒道。
“弟子不用补了,都在上面了。”苏篱行了个礼,轻声朝台下走去。
她四周的弟子见了她桌前那摞密密麻麻画满了的纸张,纷纷咂舌瞪眼。
这就是招募考核时,机关术原理交了白卷的苏篱?
她当初是不是故意的?好教众人记住她,如此再刻意一回,两相对比,好大出风头?
有弟子无奈地看着自己的试卷,勉强画出来几个机关,构造也有,偏偏最关键的机心有些拿不准。再瞧着苏篱的,简直要气坏了。
也有人投去不屑的目光,画得快有何用?保不齐都是错的。他不信一个乡野丫头,侥幸靠着手头功夫跻身千机堂,这么难的机关术原理也能一下子学会。
这些心思各异的眼神,苏篱都瞧见了。她惊觉自己已经没有先前那般在乎了。
因为她知道,靠自己如今的技艺,可以毫不心虚地站在这些人面前。